第二十八章

商愿把手机扔在床上，去洗漱换衣服。

平常就摆在洗脸盆旁边的电动牙刷不知跑哪里去了，她心烦意乱地四处翻找，甚至跑到衣帽间搜寻了一遍。

直到对上大穿衣镜，才看见牙刷就被她紧紧捏在手里。

后来她闷在房间里一天没出门。看着霞光万丈渐渐退出天边。

于是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化妆。

好久不画，手上没个轻重。眼影压在上眼皮上，像块淤青。

她索性画了个大浓妆。珠光色眼影打底，再杏色加深，最后扫上胭脂一般的颜色。鼻影、脸颊阴影再一扫，眼波流转中，冷酷又艳丽。

她去衣帽间找衣服。

勾出那间刚盖住臀部的羊绒连身裙，踩一双过膝全黑长靴。

裙子和靴子之间露出白生生的光裸皮肤。

还需要一件外套。

黑色闪丝宽松夹克版型，刚刚超出裙子一厘米。

越显得一双长腿夺人眼球。

她抓起一只酒红色的小包，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拧开门把手，不想听见继琳咚咚咚下楼的声音。

她赶紧关上门，走到窗户边一看，常钦就在门外等着。

一身黑衣，挺括肃穆，斜靠在廊柱上的姿势，又平添几分倜傥邪气。

人模狗样的。

她不想碰到他们，就等了等，听见车发动的声音以后才重新开门下楼去车库拿车。

刚打开门，就对上站在门口的继琳。

两个人四只眼睛，面面相觑。

商愿：“你们不是走了么？”

继琳：“你也要出门？”

话音刚落，常钦已从门框侧面转过来。一双目光盯牢商愿，像是要把她看透。

商愿慌乱逃离：“我约了人，赶时间。”

当她踩下油门，引擎轰一声响起时，她还觉得有那双目光紧紧盯在她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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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记，粥水火锅。

不甚宽敞的大厅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张铺着黄桌布的圆形餐桌。有食客的桌上摆着一只泥陶火炉，炉上架着米粥熬出来的锅底，袅袅烟气让整个餐馆如运蒸雾绕。

香气扑鼻。

商愿带着乔庭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阿姨笑吟吟拿着菜牌递给乔庭：“靓仔，吃什么？今日的蚝几新鲜。”

乔庭不知觉就换上了那种让女人容易想入非非的笑容：“那就生蚝呀，再来虾姑、鲍鱼，还有蛏子，”他又问商愿：“牛肉要不要？”

商愿点头。

点好后，阿姨收走菜牌，跟商愿开玩笑：“靓女，你几有福气呀，男朋友这么帅。”

商愿正要否认，被乔庭抢先：“我也有福气啊，女朋友这么靓。”

阿姨笑着又补一句：“嘴还甜。”

待阿姨走后，商愿瞪一眼乔庭：“警告你别占我便宜。”

乔庭拆开消毒碗筷，一边冲洗一边冲商愿眨眼：“我有什么不好？”

商愿耸肩：“还没熟到那份上，我不知道。”

乔庭把烫好的碗筷递到商愿面前：“那给你个机会了解一下。”

“菜来啦，给靓仔挑了最肥的。”阿姨连着放下几个白底蓝边的磁盘。

商愿看了一下，果然，那生蚝都快有她手掌大。

她看一眼乔庭：“你还真的挺招女生喜欢的。”

“对啊”，乔庭给商愿一个“你还是懂欣赏”的表情。

商愿噗嗤一笑，端起菜盘，用公筷把生蚝划拉进锅里。那边，乔庭也拿起盘子开始煮虾。

商愿问他：“你来走亲戚要住几天么？”

“骗你的。”

商愿挑起眉毛：“嗯？”

乔庭撇撇嘴，不太情愿的口气：“和家里吵架了，跑出来透口气。”

虾背渐渐透出红色。商愿咽了口口水，敷衍地说：“你都多大人了？”

乔庭迅速捕捉到她的心不在焉：“你也不问问是为什么吵架？”

商愿心道问了我也帮不了你啊，又不想惹他不快，只好如他所愿假装关心一下。

乔庭却不想说了，换个话题：“你今天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见我？”

虾已经红透。商愿迫不及待夹起来一只，也就没认真听乔庭的问题，随便点点头：“对对对。”

“行了，你先吃吧。”乔庭不满地往后靠在椅背上，长腿向前伸出，像个发脾气的少爷。

商愿拿大勺子舀了一只大生蚝到他碗里：“再不吃，我就都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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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商愿餍足地搓搓手。白天那些不愉快好像一下就烟消云散。

她提议送乔庭回去，不料他不但不愿意走，还提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