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商愿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按密码时，手一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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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开。

再按一遍。

还是不开。

到第三遍时，门锁发出密码不对的提醒。

她气得狠狠一脚踹向门，才想起这是常钦家的密码。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按下密码。才进屋。她随手把包仍在鞋柜上，整个人沿着门缓缓坐下。头埋在膝盖里。像是没力气走回沙发。

以后，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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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商愿！你走路不带眼睛啊？！”

陈强望着撒了一地的资料，想着又要重新按人头数一遍，就有杀人的心。

商愿做过这活，知道有多琐碎，赶紧收起手机——“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身体虐待性父母”，绿色的章节标题因为屏幕变暗而迅速消失。

她蹲下来，帮陈强一起捡地上的纸张。

捡到一半时，一双黑色的系带牛津鞋在视野里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抬头往上看。

炭灰色长裤，同色系双排扣羊绒外套，脖子，脸——目如寒星，鼻若悬胆。

那边，陈强已经脱口而出：“常总。”

“常……”商愿的话没来及出口，人也没来得及站起来。

他的视线里没有她，虽然黑色皮鞋敏捷而准确地避开了她的手。

商愿只得把后面的字吞回去，埋下头，专注地捡纸。

他以后，是不是都当她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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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傍晚，刷完剧，商愿正想去哪里觅食，突然接到乔庭的电话。

她丝毫不掩饰惊讶：“怎么这个时间找我？不会是产品出问题了吧？”

“你在哪？”

“在家啊。”

“等着，我过来找你。”

“来我家？”

乔庭几乎咬牙切齿：“对！”

“这……”，商愿十分为难。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让乔庭独自来家里很别扭，于是飞快地说：“我刚好要去楼下的小店吃饭，我在那里等你。”

等乔庭答应，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她的意面刚上来，乔庭就到了。

他的目光扫过小咖啡馆里三五桌人，找到靠里面角落长条沙发上的商愿。她背对着他，低着头，在喝东西。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面色不善。

商愿放下玻璃杯，察觉到乔庭在生气。可是她想不到理由，于是假装无事地笑着打招呼，把酒水单和餐单递给他：“这里的意面蛮好吃的。”

乔庭点了杯威士忌之后将餐单还给服务员。

商愿惴惴：“吃过饭了？”

乔庭不答，反而问她：“你一天都在家？”

商愿不解地点点头。

“那你约我出海？！你自己都不去！”

原来是这件事啊。

商愿吐出一口气，轻轻松松地往后一靠：“很多人啊，我不去也不影响什么。”她看了看乔庭，见他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生气，不由地问：“不好玩？还是遇到奇葩了？”

服务员送酒上来。乔庭接过来，先扫一眼商愿，继而捏着酒杯，大灌一口。冰凉的酒汁，又辣又苦，沿着喉咙一路滚进肚子里，却激发出勇气。

喝完，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厚实的玻璃杯底哐一声撞在木头桌面上。

“你怎么没来？”

商愿本来想以工作忙搪塞的，也不知为何，就说出了实话：“没心情。”

“为什么没心情？”

“我本来也没打算去的。”

乔庭气得龇牙：“你不去，叫我去？！”

“你又不是社恐，我以为你会挺喜欢这种活动。”

“商愿！”

“嗯？”

“我答应去是因为你约我！”

商愿惊恐地往后靠了一靠：“认真的？”

乔庭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放下才说：“大过年的我为什么跑随州去看你？你看不出我喜欢你？”

商愿感到心跳有些杂乱无章。她老实地点点头：“看出来一点。”

“那你还帮别人约我？”

商愿抓起自己的酒杯，喝完之后感到心跳渐渐归于平静才说：“我以为你只是，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就……”，商愿面露难色，抓了找头发，才说：“处处撩。”

乔庭盯着她，目如刀锋。继而连连冷笑。

商愿见他气到五官都变形，深觉自己对他的看法过于轻佻。于是诚恳说到：“我给你道个歉吧，我这也算偏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