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打算啊？”

“叩叩叩”三声，又传来一声装模作样的咳嗽。两人一齐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张恒率揉着鼻子从门廊处走进来：“商愿也在啊。”

商愿立刻从床边站起来：“张总。”

“你怎么来了？”常钦看着张恒率，神情坦然，语气亲昵，看上去完全不介意张恒率知道他的私人生活。

“我不放心，来看看。”张恒率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瞟了瞟商愿，冲常钦使了个眼色。

常钦没说话，挑了下眉，勾起嘴角一笑。有不加掩饰的得意。

商愿和张恒率不熟悉，也不了解他和常钦的私交到底有多深。但是在张恒率进来之后和常钦交换的几个眼神，她能感受到无形的默契。而这个默契的重点似乎是关于她。

她重新拿起手机：“我去买点喝的。”

等商愿出去，张恒率迫不及待地在沙发床上坐下，眯着眼睛，啧啧有声地看向常钦：“我就知道！”他拍了拍常钦的大腿问：“你们这是终于定下来了？”

“我有伤，你轻点。”常钦拨开他的手。

“医生怎么说的？”

“刀子捅进腹腔，伤了肠道。照过CT了，没有其他脏器受损。预计住院得一个月。”常钦想了想又说：“我肯定不能在这儿待一个月，等伤口稍微稳定点，还是得转院去江城。”

“没问题，我带人去安排。”说完，又极其自然地补了一句：“那商愿在这里估计不方便，我留下来吧。”

常钦笑着骂一句：“滚！”

张恒率像抓到把柄一样，故意“咦”一声，感叹：“这还是我们的常总吗？”

“你嘴可真碎。”

“我是心碎，为你操心操碎的！”张恒率说得激动，凑到常钦跟前，从他头到脚划拉一遍：“这要换个人，有你这脸，这身段，非得在爱情这大海里好好畅游一番，你倒好，搞到三十岁才终于铁树开花。”

常钦嗤一声笑出来：“能不能说正事了？”

“你说。”

“这事儿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了，没让人爆出去。”

“这个我明白，已经约了经办的人，保证不跟媒体说，不往外传。”

“还有……”常钦沉吟一下再抬眼时，语气坚决：“我要常建川坐牢。”

商愿拎着塑料袋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最后一句。她看了看常钦，回过头神色平静地将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后递给他。

然后又拿了一瓶给张恒率。

张恒率接过去，立即说：“谢谢嫂子。”

常钦知道商愿会尴尬，顺手抓起枕头丢到张恒率怀里：“你再去帮我拿一个。”

张恒率朝常钦打趣地撇撇嘴，走到橱柜边，又拿了一个枕头出来，再将两个一起垫在常钦身后说：“那我先走了。”

商愿送他到门口，回来后跟常钦感叹：“原来他真是你的心腹啊。”

“怎么，吃醋了？”

商愿斜睨他一眼，拧开她的瓶盖说：“大家私下里说张总除了搞关系，什么都不会。”

“搞关系也是门特长。”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学，一起做了个小项目。那时候他就负责搞关系。项目不错，赚了钱，大家就一直关系挺好。”

“怎么听上去你们之间就只有金钱关系？”

常钦笑了笑，垂下眼睫低声说：“我当时在国外，让我妈离婚的事都是托他办的。”

商愿听出常钦语气里微妙的感伤，不知该说什么，伸出手牵住了他大大的手掌，将手指蜷进他的十指之间。

微微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常钦朝着商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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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查房过后，护士带上了门。安静的夜晚，狭窄的室内让人无来由地无所适从。

常钦先开口：“商愿。”

“嗯？”

“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商愿低下头，手指无措地搅在一起，低低地说：“我帮你擦。”

她像早已排练过无数次一样，立即转身走进洗手间。

常钦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等商愿出来时，她手里拿着拧到半干的毛巾。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常钦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商愿弯腰帮他一颗颗解开上衣的扣子。一直充斥鼻尖的消毒水、药物的味道中混进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她的头发从脸颊滑落，发尾轻轻扫过他裸露出来的皮肤。带起一阵阵不可控制的麻栗。

商愿像是感觉到他的异样，抬眼问他：“不舒服？”

常钦哑着声音回她：“不舒服又舒服。”

商愿一顿，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轻轻解开他病号服的纽扣，再把衣服往两边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