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州

难得这小妖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小妖说笑。”那女子见她不吭声，按下穿山甲的爪子，“我等俱是无名小卒，何劳大王施眼呢？”

“好罢。”该知道的已经知道，她也没赶尽杀绝的意思，便道，“我来日再来。”

“诶？”小穿山甲见她要走，又抖起威风，狐假虎威道，“不许来了！不许来了！惹了两位妖王，你……嗯、嗯！嗯！”

黑发将小妖的嘴一卷，那女子问它：“你送的供奉呢？”

小穿山甲一愣：“嗯？对喔，我的桃呢？！”

它目光一转，忽悲声：“啊！”

被这只小妖一搅，剑拔弩张的氛围淡去不少。

池鹭正欲抬步，见那女子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你还有话说？”

“我原以为，大王会问那些人的去处。”

“噢？”池鹭停步。

“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写么？”那女子掩了掩嘴，“仗义侠士从天而降，除魔斩妖，慷慨陈词，救黎庶于危难。”

池鹭微愣，心道自己这副模样怎么也不能同侠客沾上边吧，不过这女子的神态……

“你期盼那侠客前来？”

“当然不。”她断然否决，随机缓了神色，轻笑，“话本奇谈，过耳云烟。听听就罢了。”

“噢。”池鹭应一声，忽问她，“所以那些人呢？”

那女子冷了脸色，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说了句无关的话：“我已经死了，活人的律法和教条，都管束不了我。”

“夫、不对。姑奶奶，您瞧瞧，今日的桃是从白虎岭南坡摘来的，可甜啦。”穿山甲却忽然凑过来把池鹭挤开，它举着刚捡起的鲜桃，自豪地说，“大王吩咐小妖先给您送来，小妖一路上可没让它沾上半点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