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之冢崇回话,项翛年转向其余众人的方向,扬起嘴角,让假笑牢牢凝固在自己的脸上,“那我就先告辞了。”
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本来还有第三件事,打算在这里做点心师打工,赚钱轻松又离家近,不用来回折腾。
但是。
别开玩笑了,这些富贵公子,在尔虞我诈中长大,见惯了上流世界成年人的虚与委蛇,没一个是简单的,要是落在这批人手中,她就别想过平静的生活了。
对不起,春绯,你是女主角,你可以的。
项翛年极力忽视中心圈内有些狼狈的春绯,收敛自己的目光,绝不往那边投去一丝丝哪怕是同情的视线,绝不能打扰到他们玩耍的乐趣。
然而。
“年年?”
竟然是被你叫住了,春绯!
项翛年脚下一顿,维持住微笑,艰难地转身,扯动嘴角,“你是?”
虽然我知道你叫春绯,但是原主现在应该不知道……吧。
“我是春绯,藤冈春绯。”
春绯话音刚落,项翛年的脑海有一段记忆逐渐清晰。
小时候,暑假。
父母还没有离异的时候,会带着原主到霓虹国来玩,但他们也不太管原主,就放她在公园,让她自己玩,然后两人就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时,怯弱的原主总是蹲在公园一角,看着其他的小朋友玩,加上那个时候霓虹语说的也不是很好,就更是沉默。
是春绯先伸出的手,然后原主和春绯立马熟络起来,偶尔原主父母没来得及回来接她,原主就会被春绯带回家,和春绯的男大姐爸爸一起吃饭。
最初,原主见到春绯的男大姐爸爸,有过震惊,但接受华国优良教学的原主,被教育不可以以貌取人,也不可以任意歧视。
于是原主马上就消化状况,礼貌地打招呼,在收获藤冈爸爸一个爱的抱抱后,原主和藤冈家的关系就更加亲密。几乎整个暑假的时间,除了父母,就是和春绯一起。
只是,父母离异征兆出现的时候,小学毕业前,原主再也没有来过霓虹国,也没能联系上春绯。
直到现在。
“春,绯。”滞涩地叫出这个小时候喊了无数次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嗯!”春绯露出灿烂的笑。
璀璨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暖阳,照射进项翛年枯竭的内心,热烈又滚烫。
这下,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这可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
哈——
项翛年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已经看见平和的日子在向自己挥别远去。
拉过春绯,挡在自己身后,让自己的脸上布满营业模式的职业微笑,出声问向眼前的众人,“发生什么事了?”
常陆院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指着春绯,“这家伙,打碎了准备作为校内拍卖压轴的文艺复兴时代的花瓶,这个,起拍价准备叫800万日元。”
“我们会赔偿的。”
“年年。”春绯在身后拉了拉项翛年的衣袖,欲言又止。
“赔偿?赔不起吧。毕竟你们两个特招生,连一套30万日元的校服都买不起。”常陆院双胞胎上下扫视项翛年和春绯的穿着,双手一摊耸耸肩。
项翛年用她漆黑明亮的双眼扫了扫地上的花瓶碎片,眯眼,冷静开始讨价还价。
“首先,春绯不会故意打翻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昂贵的花瓶,我认为导致春绯打碎花瓶的推波人,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额……那个……”一旁的须王环伸出手,似乎有话说。
看过漫画,了解剧情的项翛年,自然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
但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老祖宗交代的宝贵教训。
怎么可能让你出言打断。
“其次,价值昂贵的花瓶,贵部不仅没有用专业的玻璃恒温展示保护柜妥善保管,还让如此珍贵的文物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这期间对它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被损坏的文物,价值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想必贵部也心里有数吧。”
项翛年咄咄逼人,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尖利。
“最后,贵部将花瓶放在容易打碎的地方,我认为贵部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吐出一长串,稍显激动的项翛年,稳了稳自己的气息,然后,提出诉求,“赔偿是一定的,但是,我认为不应该全部把责任推至春绯的身上,所以,我要求降低赔偿额。”
在春绯的角度,觉得项翛年威风凛凛,很帅气。
在男公.关部的眼里,项翛年轻颤的声线,僵直的身体语言,故作镇定但早就握紧揪在一块的手指,这群尤擅察言观色的少年,早就看透了项翛年内心的无措。
尤其,这双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