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本铃美无法思考
对着我,面上毫无异样:“我知道是你,我跟那么多人说过这事,但只有你听得那么认真,这两位一定是你找来帮我的吧?真是多谢你了,我们聊得很愉快。”
我笑了笑:“不客气,你这几天怎么样?还能感觉到求助的信号吗?”
“当然了!”杉本铃美单手按在心口,神情肃然中隐现亢奋,“你知道的,那位被胁迫的女性从犯一直将她的求助信号深藏于我的灵魂里,之前感应得不太清楚,最近越来越清晰了。我想,这一定是那位女性到了关键时刻!杜王町要迎来异变了!”
我认真听完,凝视着她:“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
杉本铃美面部忽然扭曲,我下意识倒退一步,却见她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宁和,只是粉色眼眸略微变深,接近红色,她微微笑道:
“当然是好的了,我相信那位女性很快就要挣脱束缚,再不受胁迫了。”
“可这样的话,唯一的线索就丢失了,你该怎么复仇呢?”
“仇恨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的幸福……”
我故意打断她:“难道不该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她做错了事,虽然是被迫的,但就不该受到惩罚吗?”
杉本铃美的面色再次扭曲,她看起来痛苦又迷茫,身形忽然佝偻,弯下腰剧烈咳嗽,从这个角度,我能隐约看到她的背部……
我闭上眼,又睁开,语气平静地问道:“铃美,亚诺鲁特去哪里了?”
杉本铃美的眼眸越来越红,水雾氤氲,泛起波澜,似乎有什么蠕动着,要从中脱出:
“亚诺鲁特,亚诺鲁特……”
她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趁现在,快走!!!”
我毫不迟疑,向前扑去,揪住目光落到杉本铃美身后、表情不再亢奋、显露呆滞惊恐的小林松子与音石明,将他们猛地一推。同时看也不看身后,命令青蛙王子将塑料袋里刚买到的高浓度酒精与定型摩丝向后方依次用力掷去,最后是点燃的打火机——
轰!
临时购买的易燃易爆物品们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但我不敢有丝毫停滞,背后杉本铃美饱含挣扎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从无到有、越来越响的振翅声。
我一手牵了一个傻子,气急败坏地扯着他们向前跑,被入侵时间较短的音石明最先回过神来,他神色惊恐:
“那女人背后有个虫巢!我、我被一只虫子扑到脸上,然后就——”
“闭嘴!这是给你解释的时候吗?!”
我随手把小林松子塞给他照顾,没了累赘的我抢先一步,快步冲过了那条阴阳分界的邮筒,不理会身后铺天盖地的振翅声。
短短几十米,这一次我没有听到母亲狂乱的低语,甚至没有背后阴魂的诱惑,好像一切都被贪婪无度的蝗虫给啃噬了,而身后的振翅声越发逼近。
出口就在前方,可是要来不及了!
早知道就不救他们了……
我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将辛红辣椒还给音石明拖延时间,可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只面朝我们的狗。
亚诺鲁特!
在杉本铃美口中,原本的亚诺鲁特也会受到“不能回头”的限制,可现在它却正大光明地面朝着我们。
我毛骨悚然,青蛙王子随我心意,将金球向其掷去开路,亚诺鲁特却看也不看我们,它脖子淌着血,绽开的创口处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蝗虫幼体,原本应该是眼球的位置空无一物。
可它似乎恍然不觉,对着前方狂吠两声,然后用力蹬腿,几乎一刹那功夫跃过了我,跃过了音石明与松子,向背后的虫灾投身而去。
我听到了发泄着怒意的撕扯声与浆汁迸裂的声音,庞大森然的振翅声没有逼近,它们似乎受到了妨碍而短暂停留,但很快又重新前进。
亚诺鲁特……
单纯的动物无法被操纵情绪吗?
还是说,它被强化的是对铃美的忠诚,所以就算躯体被母亲的替身侵占,化为虫巢,依旧记得清醒时的铃美留给它的命令呢?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下一秒突破了出口,紧接着是音石明,与堪堪恢复清醒的小林松子,惊恐未褪的音石明似乎还想继续往前跑,跑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强作镇定地问我:
“那些该死的虫子飞不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刚松了口气,我又开口粉碎了希望:
“不是飞不出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飞出来。”
音石明咽了口唾沫:“什、什么意思?!”
我神色有些木然:“前几天看到它的时候,它还只有一只刚‘破茧’的虫子,而且根本不具备传染给别人的能力,短短几天过去,就孵化出了虫潮,你看——”
音石明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他感到心脏一凉,青蛙王子那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