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先告状
薄雾笼罩着山林间一处偏僻村落,往常这个时候,农户们都干完农活回屋准备晚上吃食。
然而今天,这村落最边角的一个破败农家小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个六十来岁老妪,身子矫健,声音尖锐刺耳。
“贱人,你克死你那短命鬼就算了,现在你那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野种,竟然想害死我大孙子,老娘今天不扒了你们一层皮,老娘就不姓徐!”徐老太这话落下时,人已经赶到小院,就见她嘴里喊的贱人涂柳氏刚从屋里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花,看起来就让她觉得丧气!
当下心里火气又冒得更加汹涌,扭头看到放在院门口的木棍,一把抓起就朝对方脑袋上砸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数落对方。
“老娘当年要不是看你们夫妻两可怜,劝村长留下你们,你们还能在这里立足,早死在深山老林里了,现在竟敢对老娘的大孙子动手,看老娘不打死你!”徐老太举起木棍就朝着涂柳氏那单薄的身子砸去。
就在木棍要碰到涂柳氏身子时,便被紧随涂柳氏一块出来的黑皮少年给一把抓住。
“你个老不死的,当年你帮我们还不是因为看上了我娘手里的那块玉佩么!少给自己那肮脏心思贴金,不觉臊得慌?”黑皮少年一边反唇相讥一边用力去掰徐老太的手。
尽管对方年迈,但奈何他还小,力道上根本就比不上,掰了几下没将木棍从对方手里掰下来,反而被对方一把给甩到地上,还挨了两棍子。
“徐老太,你别欺人太甚!徐家村可不是你一家的,明明是你那不成器的孙子推我家二柱下水,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你们还要不要脸了!”涂柳氏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作为外来人,死了丈夫,身边就三个年幼的孩子,只要不过分,她也就忍了,然而现在不仅推她家二柱下水,还打她幺儿,真是觉得她好欺负么!
涂柳氏想到这些年的憋屈,再看到幺儿摔地上挨打,这隐忍了十几年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狠狠的往对方身上一撞,直接将对方给撞到地上,撒泼了般又锤又打。
“哎哟,杀人了杀人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女人给老娘拉开!”徐老太是没想到平日唯唯诺诺的涂柳氏今儿像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般,竟然敢还手,一时之间被打得不知所措,只能向旁边跟着来的儿媳孙女喊道。
很快,涂柳氏就被徐家的人拉开了,但徐家的人可不会就这样简单拉开对方,当下不等徐老太发话,她的长媳啪啪两个耳光就扇在了涂柳氏脸上。
若不是这会村长赶了过来,她还想往对方肚子上踹两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村里可禁止私自打架!这么有能耐,征兵的时候,怎么一个两个缩在屋里不敢出来?”老村长拄着拐杖在自家儿子的搀扶下挤进小院,二话不多说,就对着平日作威作福的徐家人喝道。
“老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儿是这丧门星的二儿子弄伤我大孙子!我们拿他们撒气怎么了?”徐老太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声音不仅刺得老村长那有些耳背的耳朵一阵生疼,还惊起林间鸟儿无数。
“你们胡说,明明是你那孙子将我家二柱推水里,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们这般颠倒黑白,就不怕遭天谴!”涂柳氏顾不上脸上的火辣辣,就指着徐家人喝道。
“还不是你家二柱先推我儿!我儿就只是回击,谁让你那野种倒霉自己掉河里,怪得了谁!”徐家长媳一边反驳一边将儿子拉到老村长面前,将对方的伤口亮给老村长看,还不忘卖惨的说着,“她家扫把星没了就没了,但我儿可是要当大将军的,岂能相提并论!”
老村长瞥了一眼那只是擦破皮的伤口,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然后转头望向涂柳氏,见对方情绪激动得要冲上来和对方拼命,这才不得不开口,“徐家的,涂家的,这事儿可有其他人作证?”
“……”涂柳氏张口就想回有,但眼角瞥见屋子里大女儿那沾了污泥的裤角,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这件事的起因便是徐家那个畜牲想要轻薄她大女儿,结果被老二看到,为了救长姐,老二这才推了那畜牲,不料那黑心畜牲竟心肠歹毒的想要老二的命!
如今要是提起大女儿在场,怕是徐家这群畜牲不如的家伙会顺势诋毁她大女儿,然后逼着她大女儿嫁给他们家那畜牲!
她不同意,也不能够!
“涂柳氏,你们要是没有人证,那就来说说,弄伤我儿的赔偿!”徐家长媳望着脸色铁青的涂柳氏,脸上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事情经过他们从徐大壮那了解了,想来涂柳氏也清楚,他们就是仗着对方的大女儿不敢出来作证,甚至他们还巴不得涂家大女儿出来作证。
这样他们儿子的婚事就能不花一个铜板就可以解决,连带还不用接这一次的军帖!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黑皮少年吼道,他很后悔今天偷懒没跟着大姐二哥一块去山里劈柴,不然他一定帮二哥弄死那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