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赵婴打断他:“有人去宋嫣的烧烤店闹事,扬言她店里的食材不干净,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
萧羡咬牙,没吭声。
“杨驽攘都跟我说了,”赵婴瞥了他一眼,“致人腹泻的巴豆是你从他那儿拿的。”
萧羡忍不住暗骂杨驽攘那个不靠谱的。
“我说过了,不需要去找她的麻烦。”赵婴起身,冷冷道,“这次就算了,别再让我发现你去给她添乱。”
赵婴说罢,迈步而去,毫不停留。
萧羡回头,看着赵婴逐渐远去的背影。
大王为何不让他找宋嫣的麻烦?
是觉得没必要,懒得跟宋嫣计较?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
……
在贺楚的暗中推动下,陈谷哳被定罪,择期处斩。
此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其中也不乏有纯看热闹的人。
董家人自然是欣慰的,至少杀害董峨眉的凶手将伏诛。在此之前,董娘子成天以泪洗面,董墨不仅要安慰她,还要处理自己的政务,平复自己的悲情,可以说是痛苦不堪。不过,虽说陈谷哳即将受到应有的处罚,董家人也始终高兴不起来,毕竟董峨眉活不过来了。
陈家人当然是焦灼烦恼的,其中尤以陈刘为甚。陈刘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要被噩梦惊醒,不仅梦到儿子被斩首,还梦到七年前贺家被灭满门的画面。
“舞梨,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谷哳吗?”陈刘神情疲惫,声音嘶哑。
陈舞梨没吭声。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很烦躁。
陈舞梨虽然看不起陈谷哳那个兄长,但她始终觉得血浓于水,实在做不到对兄长的遭遇视若无睹。
说白了,这就是扰她心境的根源。
一方面,愧对贺楚,想要补偿他;另一方面,惦记家人,想要保护他们。
“舞梨,你向来点子多,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兄长。”陈刘见陈舞梨不回应自己,心急如焚。
陈舞梨回过神来,皱眉看陈刘。
陈刘的老态非常明显。
这段时间的操心、奔走,都加速了陈刘的变老。此刻的陈刘,鬓边生白发,皱纹爬脸上,眼睛浮肿无神,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汴京城里其他精神矍铄的将军。
陈舞梨的心又软了。
他毕竟是她的父亲,是她的家人啊。
母亲去后,对她最好的,除了贺楚,就是她的家人了。
她知道父亲和兄长不好,但,他们对她好啊……
陈舞梨心烦意乱地吐了口气,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陈刘呼吸一急,忙问:“是什么?”
“换囚。”
这个办法,陈刘想过,也尝试着去做了,可结果就是,他被那该死的史及凫摆了一道!
而且……陈刘蹙眉:“我托人打探过了,不知为何,大理寺牢狱对谷哳的看守更严格了。换囚……能成吗?”
陈舞梨没去了解,但她猜测道,如今的局势,跟贺楚有关。
“原家最近有什么情况?”陈舞梨忽然转移了话题。
“啊?”陈刘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个,愣了愣,“怎么了?”
“利用他们转移他的注意力。”陈舞梨说。
“他?谁?”休息不够的陈刘,反应异常迟钝,缓了半天才想到,“你是说……贺楚?”
“嗯。”陈舞梨说,“这些日子,他没少盯着原氏那几家吧?”
七年前,和陈刘一起,灭贺氏的另外四家。
既然贺楚要回来报仇,当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事实也是如此。
自陈家的丑闻被传出后,原家等几家的烂事也如飞絮一般在汴京城里飘散开,引得百姓唾骂讽刺,那几家的一些人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
陈刘终于明白了,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次,你别自作主张了,一切听我行事。”陈舞梨强调。
……
……
夜深了。
勾栏瓦舍依旧热闹,但居住宅附近的鸡鸣狗吠渐渐变少,小街小巷也都归于安静。
陈舞梨利用原家吸引走了贺楚的注意力,又从黑市买了些信息和人手,成功将陈谷哳从大理寺牢狱带走,换了个与他相似的死囚进去。
出狱后,陈舞梨让陈刘亲自带着陈谷哳走,她则另带一人伪装成陈谷哳的模样,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最了解贺楚。
用不了多久,贺楚就能猜到她的打算,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她。
一定。
黑夜之中,陈舞梨穿着一袭黑袍穿梭在小巷里。她身后跟着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