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杂役
辰时,敲门声响起,来的是王来顺,一脸憨厚的笑容,还是那身灰袍打扮,尘儿也换了件灰袍穿上,想想今日应该是要做些粗活的,把手套摘了放进灵囊里面。。。跟着来顺用了早点就去小门前候着了。。。不多时杂役都到齐了,来顺点点人数,安排各人今日的活计,随后让尘儿和几个样貌得体的随他来,几人进了观门,又是七拐八拐的,一路上来顺给尘儿指点各处,此处是神苍殿,宗门迎宾接受参拜的地方,右侧是晓岚殿,议事的地方。殿后是演武场,弟子修习校演的地方。
右侧回廊一路前行,是一处烟气缭绕的庭院,居中是一座主殿,上书三个大字"归源殿",周围是一溜的小屋,小屋内皆放有炉鼎,应是炼丹修习之所,都是青砖灰瓦。这主殿四层,十来间屋子大小,大殿正中三开门,黑色亮漆的大柱上刻着暗金色的篆文,进的殿来,墙上绘着各色仙人的壁画,有单腿站立怒目圆睁,有盘坐正气凝神,还有瘫软妩媚妖娆,唯美唯俏。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精美的法座,法座上供着一座鎏金的法像,那法像做男人打扮,三缕长须,长发及腰,仙风道骨的摸样,右手持一丹炉,左手捧着一书卷,下面放着供跪拜的几排蒲团。大厅的一侧是经堂,中央摆着一讲坛,其下放着十数排书案和蒲团,应是给弟子们讲经之处。大厅另一侧被细致雕刻的屏风和木质栏杆分割成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书案和蒲团,应是供弟子们休息交谈的之处。厅四周墙边皆放了香炉,余烟袅袅
来顺拍了拍尘儿,"进这丹堂,先要拜了祖师爷。"几人恭恭敬敬地对着中央法像行了跪拜礼。
"你我每日惯常的活儿就是在弟子们没来此之前,先把这院子和大殿都打扫了,把桌子蒲团擦了,等来了,把香燃起来,跟我一样在香炉边候着听讲经,莫让炉熄了,有童子递茶水就接着,给长老斟上。等讲经完了,你且跟我来就是了。。。机灵些切莫多言"。
"好的,尘儿谨记。"尘儿点头应道。
几人麻利地把殿内殿外打扫了一番,到了巳时初,弟子们渐渐来了,尘儿跟着来顺把香炉点了,就在经堂一角候着,那几个模样得体的被来顺叫去候着和打扫小屋,此时殿外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陆元佐,却是一脸的卑微,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着路,后面几人簇拥着一人前行,这几人中还有那钱子玉和黄亦真,簇拥着的那人十四五岁稚嫩的摸样,身姿挺拔,五官轮廓清晰,虽也是弟子一色的青衣打扮,脖上戴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命锁,腰带上挂着金荷包,玉器,宝石,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比那钱子玉豪横了许多,一双眼睛目空一切,与元佐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一处真是相映成趣,颇有些好笑。周围的几人拜了法像,也不敢先坐,等那长命锁坐下,方众星捧月般围绕的坐下。亦真看到了尘儿,跑到尘儿身边,"尘兄!"亦真拱拱手,
"亦真兄",尘儿回礼,
"竟让尘兄做这种小厮干的活儿,这实在。。。"亦真看着尘儿的灰袍说道,
尘儿淡淡一笑,"无妨,道法自然,但凭缘份,亦真兄过的如何?"尘儿看了看亦真,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
"昨日训了半日话,我被选入这器堂,丹器同源,所以今日来这听讲经,得遇尘兄,那管事的管得紧,规矩也多,所以昨日不能来寻尘兄。"亦真悻悻地说道。
"等得了空,我来寻你去山下玩,我已和周遭混熟了,打听到附近有趣的去处了。"亦真对尘儿挤挤眼。听到混熟,尘儿瞥了一眼那长命锁,抿着嘴一笑,亦真察觉到,低声对尘儿说道:"那是陆家的大少爷,陆元亨,正妻所生,比那陆元佐不知道高出多少,你看平日里那陆师兄,再看现下,我也是屋檐下。。。"亦真叹了口气,尘儿笑笑。两人又闲聊两句,看弟子来的越发多了,亦真找了个离尘儿近的位置坐下了。。。
讲经的是个看上去七八十的老者,姓乌,乌长老,满头银丝,灰白的长须,干枯的双手,略有些驼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看着就像个老夫子,这一堂来的弟子大都是刚进宗门的,于是从修真历史开始讲起,有些絮絮叨叨,讲了个把时辰,之前亦真已经讲过些,所以听着也不费力,虽是第二次听了,尘儿依然是听得津津有味。。。
"丹道起于仙蒙时期,众所周知,灵壤滋养万物,生出灵植,灵矿,万物蕴含元素之力,上古的修士曾尝试直接服用,虽有些也成了功效,但元素之力从灵植释放后大多无法控制,服用后中毒和爆体而亡的不在少数。"
后来有修士得了天启,以自身灵气为炉,将灵植灵矿置于其中,以灵火反复炙烧,再以灵气施压,最后成丹,服用丹药者经灵海调剂,经时日便能吸收,自此便有了炼丹之术,虽仍有因胡乱配制和制作不良造成殒命的,但经年累月,已逐渐形成了各种丹方流传至今,这就是丹道,炼丹之人被称为丹师。"乌长老娓娓道来。。。。
"到了仙陨日后,灵气渐少,丹道更是盛行一时,而丹师依然是尝百草,以自身为炉,调配丹方,不少因此殒命,千年前一位悟道境的丹师竟能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