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勾栏
梦好莫催醒,由他好处行,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帝姝醉酒后昏昏沉沉的睡着,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梦见了自己的母妃,那位总穿白衣,眼底浮着淡淡的悲伤的美人。
她梦了许久,醒来时头疼的不行。
云端为帝姝轻轻揉着头:“殿下宿醉而醒,自然是会头疼的,我都不知道殿下哪来的酒水。”
帝姝将头埋进云端的怀中:“知道了,知道了。”
云端唤小厨房做了醒酒汤,端着醒酒汤进来时,见帝姝已经穿好衣裙,不知望着哪发着呆。
“殿下,喝点醒酒汤会好受些。”
帝姝点点头,端着汤蛊憋着气咕咚咕咚的喝了干净。
今日有学堂,她要早些走。
帝姝穿了件柔绢曳地长裙,外罩桃色云雾烟罗衫,她是极少穿这样浅显的颜色,因此衬得人眼前一亮,只觉公主今日格外娇俏。
帝姝边吃着早膳边让酥裘为自己梳发,因着公主今日穿的娇嫩,酥裘为她梳了元宝髻。
如此急里忙慌的赶时间,她也是快要迟到了,帝姝困得躲在扇面后连连打哈欠。
檀悸垂眸见她满脸倦色道:“公主心情很好。”
帝姝眨了眨浓翘的长睫,她惊奇的看了眼檀悸:“你是如何猜到的。”
不待檀悸开口,她便又道:“我昨晚梦见阿竟了。”
檀悸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弯着嘴角,面色不显,带着些许疑惑问道:“阿竟是谁。”
帝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闭眸回忆着梦境说:“阿竟生的漂亮,性格也好,待我也好。”
她睁眼看他:“总之是很好的人。”
檀悸:“比我生的漂亮?比我性格好?比我待公主还要好?”
帝姝皱眉:“你怎能和阿竟比,你和阿竟比不得。”
“是我僭越了。”,檀悸说道,他看着她的背影。
有时候,他当真想掐死她。
小公主似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生气,不时有宫婢路过朝她行礼,她也会一一点头对她们露出笑颜。
宫婢面露呆滞,红着脸满眼惊艳。
她对谁都笑,也对谁都好。
帝姝本以为自己是晚到,没想到人来的寥寥无几,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着呆。
“公主来的真早。”
帝姝回头,见一风流儒雅的紫衣郎君站在身后,他的头发由金冠全部束起,露出整洁干净的额头,眼睛狭长,笑起来时看着很是和善,他的腰间挂着许多配饰,窄袖及立领处绣了金线,整体修身的衣袍衬得他极为瘦挑。
见帝姝看他,郎君扬起眉毛,爽朗的对她笑了笑:“在下临安第一人士贺狩。”
帝姝对他欠了欠身,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紫衣郎君,郎君对她稽首后,转身望了眼坐在侍从处的檀悸。
“临安第一人士。”
听到帝姝的自语,贺狩道:“虽是我自封,但也是得到所有人认可,不知殿下是否听说过夸赞修远君的那句话没。”
帝姝:“不曾知。”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贺狩眉目中透着溢彩:“我年少读书时便以修远君为榜样,他文墨出彩,是当之无愧的世间第一人。”
帝姝有了些记忆:“可是那位公子修远。”
贺狩:“正是,他曾是我周朝人士,世侯府的宁家二郎,年少成名,后游历到大雍,在大雍安居,他的文章是人人都想传阅的佳作,见善每每读来都只觉世间怎会有如此妙人。”
“贺大人不去上朝,怎得在此处。”
贺狩停下言语,看向站在帝姝身后仿佛在示威的少年,见他终于忍不住了,贺狩勾唇,装作疑惑道:“你认识狩。”
“贺大人是名门望族,又身居要职,是人人都想交识的郎君,我自然听过一点贺大人的名声。”
贺狩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见人渐渐而来,他住了嘴,见檀悸走到屏风后侍从呆的地方,他朝帝姝揖了揖做告辞,然后不动声色的也走到屏风后。
“你生气了?我只是好奇你对那公主有多在意。”
檀悸冷眼看他:“谁说我在意她。”
贺狩:“你若不在意,怎会安生待在公主身边做一个小小的陪侍这么多时日。”
檀悸:“你废话太多了。”
贺狩举起手做投降:“好好好,是我错了。”
屏风前女郎们在小声嬉笑谈话,檀悸垂眸一眼看见小公主被她们围着,安静的在听她们说话,然后便听耳边传来欠揍的声音:“当真是不在意吗。”
檀悸:“我待在她身边不过另有所图。”
他声音温柔听着好似带着浓浓的缱绻,但语气却又充斥着冰冷,叫贺狩听的好生无语,他暗自心道,不信。
檀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