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人虎少年此时此刻，想到的是出发前，最上潮那张安心与信赖的脸。

“放心吧，敦君只需要陪同就行，以悟（怕麻烦）的性子估计只会跟你来一场剪刀石头布，我们很快就能解决。”

他偷偷用希冀的目光看着最上潮——和对方一起见证了五条悟战力的中岛敦压根不指望自己能赢过五条悟。拜托了！他不想要当人肉沙包！

“可以啊。”最上潮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

五条悟愣住：“诶？”

黑发少女把跟在她身后的中岛敦一把拉了过来，还在恍惚自己惨遭抛弃的人虎少年踉跄了两步，一抬头就是五条悟审视般的眼神。而站在他身后的最上潮则敲着他的脑袋，像超市推销员一样介绍着他的情况：

“这是中岛敦，是尊从孤儿院捡来、暂时住在我家的编外成员，有着不弱的异能力，但是自己不能够很好地控制，打架经验基本为零，真实践起来的话对你来说可能是小猫抓人的程度。”

被迫和五条悟面对面的中岛敦：“……”虽然很伤人，但确实都是实话。

五条悟从鼻腔里出了个意味深长的气音，似乎是不怎么相信最上潮的说辞，毕竟少女对他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是常有的事情。

看到五条悟的表情，最上潮狠狠心，决定给五条悟免费放送这个福利：“敦君，来一下那个。”

“——？”真的假的？现在吗？当着这个人的面吗？这样算什么……变相投降？

中岛敦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咬牙，展示了他颇为自豪的那个——

他的手臂化成了虎掌，从胳膊以下开始布满了细密的绒毛，锋利的爪子藏在肉垫里，即使被人轻易地触碰，也不会条件反射地把爪子张开。

五条悟：“……”

五条悟：“…………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

“倒是把你的手放下来再说啊！你的手已经放在肉垫上面了，摸了敦君的手是要负责的！”

最上潮严厉呵斥了五条悟的白嫖行为，白发青年在手被打开之后，还恋恋不舍地薅了一把爪子，逼得中岛敦一个激灵下意识把爪子放了出来。然而在爪子接触到五条悟前，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膜挡住了：

“哦——好锋利好锋利。”

看到五条悟的态度有所缓和，最上潮老套又娴熟地顺着刚才的话趁热多添了几句：“看吧？你忍心对这样的敦君下手吗？我话说在前头，作为本次圣杯战争的Ruler，我是无所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我必须警告你——”

“已知现在有三个御主退出，你要加入的话，就得认真干活。不仅仅是打败敦君，还有其他尚未发现的御主，以及那些御主有可能带来的威胁都得解决掉。”

“……等等？”

“当然，这些对万能的悟君都不是问题吧！只不过需要处理你最讨厌的港口黑手党的外交事宜、需要接受异能特务科的监控、还需要防止有可能像费奥多尔那样讨厌的异能者……哦对了，甚至可能有美国异能力组织【组合】的社交要求……”

最上潮煞有介事地掰着指头数数，她前面的中岛敦都听得入迷，忍不住跟着最上潮的一起思考，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打断最上潮的话：

“我知道了！我放弃！放弃！但是我要重申一点——这些对无所不能的悟君都不是问题，是我为了体恤我最爱的学生主动放弃的！”

沉默半晌，黑发少女诚恳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建议道：“如果真的体恤的话，就成为胜利者在我面前召唤圣杯。”

“不了。”五条悟快速地拒绝，像甩掉什么麻烦包袱一样干脆。

勤劳的五条悟先生经常奔走于咒灵现场，即使看上去很不着调，他的工作量确确实实能在咒术界排进前几，只不过效率过高显得格外清闲。

相比之下努力发展盘星教的夏油杰才是真的生活工作两不误，每天甚至有固定时间在家里泡茶。

虽然他喜欢看戏——没错，五条悟本人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正确，但如果代价是他需要牺牲自己的空闲时间，他选择放弃，这就跟问他在喜久福和工作之间选择哪个一样显而易见。

只不过……

“我有一个条件。”

白发青年的墨镜微微划下，露出他不像凡人的眼睛。他将修长的手臂绕了一圈，唰地一下，以成步堂龙一大声说出“我反对”的姿势直直地指着最上潮的眉心，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必须在高专的所有人面前承认，五条老师是你最尊敬的老师！”

“——你究竟是有多在意这个啊！！！”

中岛敦循着五条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少女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那么难以理解过，她的表情混杂了不甘和屈辱，同时又有纠结和不舍，一时让中岛敦难以想象这句话究竟是多有杀伤力。

等下，如果这位先生是那样的性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