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待燕珉好不容易缓过神,又得知了即将赴宴的消息,当即便如晴天霹雳,死死扒住房门,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小侍们不敢动他,苦着脸去禀告燕然,“大公子,小公子说自己病得起不来身,就不赴宴了。”
燕然大喜:“那就让阿珉好好休息。”
“什么病?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忧心是方才胡闹所致,徐明水倏然起身大步向外踏去。
燕然愣了一下,“不是…殿下,你知道阿珉住哪吗你就走?”
从房顶上跃下一个纤瘦的黑影,正是暗卫十五。她挑衅似的给了燕然一个眼神,仿佛在说这座宅子哪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燕然:“……”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臣下的隐私。
将军府布局简单,绕过演武场就到了燕珉的小院。
小侍们不认识徐明水,只观她气度不凡,一律当做贵客,硬着头皮拦着人不让进。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病得沉,不便探望,您还请回吧。”
“未婚妻主也探望不得?”
徐明水不为难他们,黑眸盯着紧阖的两扇紫木门,门窗为抵挡寒风糊了厚厚的窗纸,叫人连一丁点影子都窥视不到。
小侍们相互对视,心一横,视死如归道:“若是您,就更进不得了!”
说着,一群半大小孩儿挨挨挤挤拦在房门前,生生给徐明水看笑了。
“这是你们公子说的?”
小侍们齐齐点头。
屋里燕珉耳朵贴在门上,撅着屁//股,努力去听外面的说话声。
隔着门的声音听起来总有些朦胧,他不自觉咬着指甲,摸不准徐明水会不会生气。
谁知外头渐渐安静下来,他更贴上去几分,试图捕捉想听到的话。小侍们一拉门,几个少年郎就倒做一团。
燕珉被抓包这样的窘态,粉霞从耳根蔓延到两腮,恼得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侍们还浑然不觉,笑嘻嘻地邀功:“公子!我们三两句话就把那个人赶走啦!”
“啊?”
这发展仿佛和预料中不太相同,燕珉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赤着脚扒着门框往外探头探脑,瞧了好一会儿,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只得将希望全都寄于小侍们,“那、那人走的时候是不是可生气了?”
“没有呀!”
其中一个圆脸小侍捧着脸,“那位大人只说知道了,还叫您多注意身子,多休息,然后就走啦。”
“除此之外,再没说别的?”
“一点都没有了!”
燕珉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有些浮肿的小腿连带着脚接触冰冷地面,也不觉得凉,翻身上床,扯了被子罩住头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分明连眉骨上的牙印都还能看见踪迹呢。
瞧见主子这模样,小侍们默契地闭了嘴,退出去闭了房门,继续守着安静的小院。
席上徐明水身侧自然没了人,她也不爱说话,对上前敬酒的官员却是来者不拒,一口接一口喝着酒。
程觅酒杯往前一递,压了压她的杯口,仔细看了没什么醉态才放心,取笑道:“不就是小夫郎没来,至于这样?”
徐明水斜睨她一眼,手肘一绕,复将酒杯抵至唇前,显然连这位姨母也左右不了她。
余光瞥见角落偷偷钻进来一只小耗子,她兀地改了主意。
手指在矮几上敲了两下,便有个腰肢柔软的舞郎凑过来为她倒酒,细白的手指捏着玉杯送到她唇边。
不算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席间多是这样服侍酒水的舞郎,官员们还端着面子,至多是让人坐到了身边。
小耗子撩开长长的面纱,偷偷瞪着她们的方向。
甄芙跟在他身后,声音一贯带笑:“这些舞郎是腰当真是盈盈一握,我观这情态,怕是接了他们的酒,夜间就要做他们的入幕之宾。”
燕珉连忙去看徐明水。
她面前的舞郎锲而不舍地举着杯子,笑意盈盈,看唇形开合,大抵是燕珉说不出来的温声软语。
徐明水还看着他。
她怎么能看着别人?!
那个玉杯终于被接过,却不是徐明水。
燕珉端起酒杯仰头饮入口中,尚未来得及吞咽,便叫人捏着下巴衔上长长一吻。
醇香酒液尽数入了徐明水的口,有丝丝缕缕顺着相覆的唇舌缝隙中淌落到衣襟,吻得十分香//艳。
旁边的舞郎见状,十分识趣地离开。
瞧着气势汹汹,怕不是谁家的正夫来抓人呢!
吻毕,轻纱粉面。徐明水用拇指拭去燕珉眼尾泪痕,动作轻,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凶:“怎么这般不知道分寸?”
还以为她是训自己出来得不合时宜,燕珉挥开她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