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过头
马太太听完不停咂嘴称奇,向众人笑道:“难怪端木家世代为官,原来有这样一段传奇,祖上原就带着仙气来的,现在方知端木太太请咱们喝的不是酒,是神仙水啊!”
郑太太听了也笑道:“天下事归到最后都有个源头,比如咱们此刻坐在这里听端木府传奇,谁知再过若干年后是不是又有人说咱们的故事,这一代一代的故事讲也讲不完,每个人来不来这世间由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也由不得自己,人这一生要遇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提前设定好的,由不得个人。”几个人听了皆点头称是。
墨子桐听郑芊芸说出这番感悟,忽然觉得郑芊芸仿佛是从另一个更高层级的世界里来的一般,她这番话像站在烟火之上的智者对红尘凡客的点化与启示,一时间墨子桐有些怀疑,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究竟有几个人是真正属于这里的,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缘分未了,那郑太太又是因为什么?越想越觉得玄妙,一时就呆在那里。
众人看墨子桐忽然一言不发呆在那里,以为她累了,马太太便对众人说道:“今天在这里又吃又喝,还听了一个神奇的故事,咱们也该回去让端木太太好好休息休息。绿君,你今天想不想跟我回去住几天,我那里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再去看一看。”
绿君听了有点为难地对马太太说道:“干娘,论理应该跟着您回去,陪您住几天,但我们太太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舒服,我等会还得看着她把药喝了,明后日我再过去吧!”
马太太听了点头称“极是”,便不勉强,遂和郑芊芸各自回府不提。
送马太太和郑芊芸出府门去后,绿君扶着墨子桐一边往陌上厅走一边笑问道:“太太,您那回那个故事里说的那本《奇病杂论》是不是您后来送给胡大夫那本?”
墨子桐笑道点头道:“正是那本,咱们府里没有学医的,那书白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我让人抄了一本送给胡大夫,让他拿着那书好好研究研究,也是为百姓解忧,积善之家方得长久。”
绿君笑道:“太太,绿君有个不情之请,那书能不能让我也抄一份,叶参军对医术也有研究,让他也看看将来说不上能用得到。”
墨子桐笑道:“那有什么不行的,等会就让人拿来你去抄。不过你这人还没嫁过去,夫君的事倒是先把心操起来了。”
绿君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太,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想既然是药方,就该让懂医的人都能看到它,这才是这书存在的意义,而且早点让叶参军看到,可能就能拿书中的方子救下好多人,其实我到现在心里也没把握叶家能看上我,所以说嫁还有点早。”
墨子桐看着绿君不安的神情笑道:“傻丫头,给你说了几回子,把心放在肚子里,叶家现在巴不得和总管府攀上亲昵!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安心等着做叶家三少奶奶吧!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
绿君好奇地问道:“太太担心什么事?”
墨子桐笑道:“我担心叶太太等你和叶参军成了亲要接你回京去,到时我就见不着你了。”
绿君笑道:“太太多虑了,忽如君说了,等成了亲不让我回叶府去,说家里人多事多,我这个脾性去了怕伺候不好他家里人,让我跟着他,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墨子桐笑道:“什么侍候不好家里人,是不是怕你去了受委屈。看来你这夫君是找对人了,这世上能疼你懂你的人,小时候是父母,长大了最亲近的就是夫君,将来回去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再记得,你来世间一趟说是渡劫,也有体会的成分,好好享受。”
绿君听墨子桐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便笑道:“太太刚嫁给老爷时在京城府里那个假山上就跟我说了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今日是怎么了,什么渡劫,什么体会?太太想说什么?”
墨子桐一听自己倒笑起来道:“难怪你听不懂,等时机到了你自然明白,也不知我娘还有父亲母亲怎么样了,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他们了,要不是这里事情多,我真想回去看看。”
黄姨娘自从端木华和墨子桐去了善城,她在端木府一日不间歇地吃保养的药已经好几年了。自从姨母生意失败后,她娘跟着受了些闲气也一病不起,黄姨娘和姨母的关系也日渐冷淡到不再往来。
黄姨娘当日嫁与端木华时,以为自己得了端木华的真心,在府里把谁也不放在心上,及至贵妃失宠,她姨母出宫后才慢慢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端木华在演戏给旁人看罢了,所谓的受宠不过是为了通过自己获得宫里的消息,让端木府在朝堂上立得更稳罢了。
现在自己已成了一枚弃子,虽心生怨怼,但折腾了这些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心中十分不甘,心想等身子调养好就去善城,无论如何怀个孩子回来,无论生男生女也算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那药吃了几年,身子越发虚空,这日早晨刚起床吃了一杯枸杞茶,忽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便再未醒来。
丫头婆子们吓了一跳,忙报与苏姨娘。苏姨娘听下人来报说黄姨娘倒地没了气息,先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