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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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恢复得很快,不过在好全之前我就已经不和成宫做关于牵手问题的意气之争,怕白河在气头上也做出幼稚举动……并不想三人手拉手变成什么校园奇景。
成宫还是会帮我带牛奶,前期要盯着我开始喝了才离开,后来可能嫌我来学校的时间太晚,一般我到教室时只能看到课桌上的牛奶。不过也比他心血来潮要我猜他带了什么口味、我猜错之后他还要生气好。
而和白河之间,除去日常的课业和必要交流,但凡话题往闲聊的方向跑偏一点,我就觉得他对我说的话里每句都带刺。
说实话我觉得他之前说对我有好感是某种恶作剧,他应该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但是有意见就有意见吧——总比对我有好感要好——我手好了已经不用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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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手不好,白河帮我值日,因此轮到他的时候我自然要还回去。好在这时的成宫已经不像上个月那样会莫名其妙地和白河较劲,知道我们要单独留下来值日之后,虽然显得很介意,但还是被我顺利哄走了。
白河擦着黑板,不忘刺我一句:“不愧是春野同学,真熟练。”
我一边翻起凳子,一边懒懒应声:“是哦。”
他很快擦完黑板走到讲台前:“将近两个月过去了,我想问问春野同学——”
白河单手撑着下巴在讲台上前倾身体:“——之前所说的计划有哪一天是成功的吗?”
……好吧我承认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是我也会为之感到一些不自在,但我还是尽量无视那一点小小的情绪,摆出一贯以来的不计较姿态:“都没成功呢。那就不成功吧,问题不大。”
白河语气轻飘飘的:“真没出息啊,春野。”
我知道他在阴阳怪气,我也知道我应该敷衍地应和过去就算了,但或许是刚才的问题确实让我有些动摇,还是挑拣了一些反击的内容:“白河君当初不也是因为不想和鸣成为对手才选择响应他的号召来稻城实业的吗?”
我们都对成宫没办法,他当然没什么立场笑话我。
“是啊,”不想白河竟然理所当然地承认了,“但是在春野这里,目前来说我不能把鸣的投球打出安打,是因为‘裁判’在偏心,好球带太大了。”
我逐渐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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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古怪又尴尬。
我逃避地把注意力投入到认真扫地上,扫完地准备去拿拖把,不想白河在我有动作之前抢先拿了拖把开始拖地。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实在让人不想久留,然而我总不至于恶劣到能把帮我工作的人扔下,自己先走。
许多内容在嘴边溜达了一圈,最终我选择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接上刚才的内容:“就连举例都要用棒球规则,你们这些打棒球的年轻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白河转头看我,表情和眼神仿佛都在说:这样转移话题的方式你都想得出来?
是的,我想得出来。我沉稳地看着他。
白河被我气笑了。他放下拖把走到我面前,略低头直视我的眼睛:“既然对春野来说打棒球的都是一个样,那么,不是鸣就不行吗?”
“……”
或许是因为过近的距离带来了一些压迫感,也或许是他的问题过于突然导致我没能理解,我一时竟没说出否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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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没等我回答,转回去捡起拖把继续拖地。
“是呢,不行啊”和“没有哦,都一样”,现在回答哪一个比较能挽回一点我的恶劣形象?
然而拖地的白河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他没有看我:“这样看来。
“春野同学在喜欢的程度上,对‘一点点’的理解和普通人概念里的不太一样。”
……但是毕竟成宫对我的关心和需要程度都比以前多得多了,我因此,同等地、比以前的“一点点”再多一点地喜欢他也很正常。
我无视跳得飞快的心跳,面色如常地慢吞吞回答:“哦,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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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和白河气场不和。
虽然以前他说话也经常夹枪带棒,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和他气场不和——这种过于敏锐还非要戳穿别人的类型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
对比起来,成宫也不过是幼稚、嘴硬、臭屁、烦人、独断独行、自我主义而已……好像不能说“而已”。
可能因为白河的话确实让我过于不自在,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时落枕了。好在是周末影响不大,也好在我住在当初姑姑为了方便通勤买的单身公寓里,在宿舍住的话各方面都会挺麻烦——
五分钟后终于挣扎着起床了但因为抬不起右臂而被卡在睡裙里的我开始觉得……有舍友可能也挺好的。
身残志坚地和睡裙搏斗了两分钟之后我决定先吃点东西去洗头,说不定过一会儿会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