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
你傻狗,你全家都是傻狗。
姜水白不乐意地瘪起嘴,“算了吧,我不想出去。”
陆辞予听见姜水白这么说,就笑话她是要在家里发霉长蘑菇。
劝她好不容易从生死关头走过一遭,好好出来玩一玩。
说得很有道理,她当然还是选择拒绝。
“不,我就想长蘑菇”
“好,随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姜水白疑惑着,陆辞予在搞什么?她提高音量“喂”了一声,“陆辞予?你人呢?”
没过多久,陆辞予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他嗓音带着轻笑,“在呢,刚刚看了点东西……听说你想害我被学校开除?”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姜水白避而不答,开玩笑道:“哟,罗德里格斯教授今晚该好好庆祝一番了,某人竟然不玩失踪了。”
陆辞予闷笑一声,语气微扬,“啧,好好说话,少阴阳怪气。”
“行,你让我好好说话那我就好好说话。”姜水白问他,“你跟教授联系上了?”
陆辞予轻哼,“你觉得呢,我只是看到了他发来的邮件。
”姜姜,你本事很大啊。”
“啊”的尾音被他拖得很长,最后一声坠下的时候,仿佛一池春水被碎石轻轻巧巧地砸了一下,溅落起晶莹的水花,余韵绕梁。
姜水白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要找她算账,急匆匆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挂了,拜拜”。
这么些年下来,姜水白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干下的糗事,一桩桩一件件,数也数不清。
偏偏陆辞予又是一个记性极好的人,鲜少有他记不住的时候。
在他手里,姜水白数不清栽过多少次。
陆辞予性格恶劣,极其喜欢看她的热闹。
“急什么?”
隔着手机,她都能听出陆辞予语气中的闲适,他说:“喊你出来玩,你也不出来……你现在在哪?”
姜水白只好收回想掐断电话的手,充满了无奈,“我还能在哪里啊,除了我的家,我还能去哪里?”
“不是还有画室?”
姜水白没吭声。
陆辞予不耐烦地催促,“啧,窝家里有什么意思,出来,带你兜风。”
兜风?
哪里是兜风,兜的是她的命吧,姜水白心里默默地梗了一下。
他理解的兜风好像和她理解的兜风不太一样。
姜水白以为的兜风,是开着小车子,摇下车窗,或者直接一辆小敞篷,一路畅快慢行。
微凉的风灌进衣领,再从角落里出来,吹散一整个燥热季节的湿闷。
然而每次兴冲冲跟着陆辞予出去,她都觉得她像个特意找罪受的傻子,兜风兜得她心跳直接冲上二百码。
上一次陆辞予用着同样的话术把她哄出去,说带她出去玩,去看风景。
结果带她去了一个山丘起伏的险要山区。
茂密的树林和石头布满着道路两旁,山峰耸立,峡谷中湍急的溪流冲击巨大石壁。
雾气萦绕,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每一处显得特别神秘、壮观。
在这样的环境下越野,道路上的颠簸、沙土、大石头和陡峭的山壁随时可能阻断行车,需要有足够的技巧和经验才能开车穿越。
显然,陆辞予拥有这样的能力。
很少有东西是他掌握不了的。
他集中精神盯着前面的道路,后头是宋子昱神经质的欢呼。
地势险峻,不得不保持高度的警惕,这是一场不断考验人的极限冒险之旅。
他们所在的这辆越野终于穿过丘陵,穿过密布荆棘的丛林,在险峻的山路上高速前行。
陆辞予神情专注,好看的侧脸就如同刚才见过的连绵起伏的山巅,俊美却危险。
很快,姜水白由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渐渐害怕。
他在路上左冲右突,时而飞驰而过,时而矫健地穿过崎岖、连绵的山沟之间,如同一匹放飞的矫健的野马,纵使短暂地被人类圈养过,却始终野性难驯。
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一百倍,姜水白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迎来什么惊喜。
一个陡峭的沟壑,深不见底。
陆辞予却勾起嘴角。
他反应快速而精准,没有一丝一毫的踌躇。
双手牢牢把握住方向盘,一脚果断地加重油门,用巧妙的车技载着车轮,让整个沉重的车身斜着驰过了这个风险极高的地方。
姜水白死心地闭上眼睛,任凭车子驰过山林,横越峡谷,在路上呼啸而过。
陆辞予对探险的迷恋显而易见。
诚然,自然美景让人赞叹,奇特,神秘而广袤的荒野同时充满了不安和危险。
迷人之处也确实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