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服务员带他们进了包间,这个包间不仅靠近人工湖,还能俯视大半个京城。他们照常点了几个菜,裴晏礼靠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目光冷锐,直穿人心,丝毫不客气洞察鹿晚心底一切:“说吧,上次和你一起来宫阙的男人是谁?”
手掌拖着茶托,刮了刮茶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对于答案,他不急于一时。鹿晚被他盯着心底直发怵,到底没经历过社会上的尔虞我诈,挪着小碎步绕道裴晏礼身后,给他捏肩:“晏礼哥,我给你捏捏肩。”
从小到大,只要鹿晚一紧张,她就手足无措,各种撒娇讨好。可裴晏礼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什么人没见过,哪怕从小一起长大的鹿晚,依旧像小的时候一样,他都照旧无动于衷:“少讨好我,没用。”
裴晏礼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高兴时,对你好的无话可说。可一有点蛛丝马迹让他发现不对的地方,那么他就会不念一丝旧情;
可偏偏今天的裴晏礼,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听鹿晚解释或者狡辩,无论最后什么结果,他终究是最后赢家。
鹿晚边边道:“晏礼哥,你不能上来就这样。”
“上来就哪样?”裴晏礼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浅笑一闪而过:“我要不是为了你,换做其他人,我都不会提醒劝告,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在这磨嘴皮子。”
鹿晚讪笑:“许鹤林,是我们系的教授,教理论的。”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裴晏礼只是稍稍一怔,随后很快恢复正常,更心安理得的接受鹿晚对他的肩膀服务,随口道:“没想到他还真是闲情雅致啊。”
鹿晚不明所以:“怎么说?”
“总而言之,你离他远一点。”裴晏礼目光陡然冷锐,提醒她:“许鹤林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在商业界,他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为达目的,他可以用尽所有的尔虞我诈,所以离他远一点。”
话落,服务员进来把菜依旧摆放整齐,而后就退了出去。鹿晚不在给裴晏礼捏肩,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点点头:“我知道,况且我也没和他走的很近。”
裴晏礼没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所以那天你怎么会和他出现在宫阙?”
鹿晚一五一十的解释给裴晏礼听。而裴晏礼听完只是点头,然而最多的就是警告她离许鹤林远一点。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了,裴晏礼又给她买了个饭后甜点,而后才打道回府,先是把她送回学校,自己这才回了律师事务所。鹿晚看着渐行渐远的保姆车,这才转身准备进入校门。
原先买的东西不能明目张胆的带回学校,只能暂时放在裴晏礼家里,要不然被学校里的人看见,误以为她是被人包养了。手上拿着小甜品,往学校走。
“嘀----”
鸣笛声传入耳中,鹿晚转头望去,不远处听着一辆银灰色帕加尼,驾驶位上坐着个男人,贺璟琛,而副驾驶坐着的则是之前在停车场和拥吻的女人。贺璟琛下了车,弯腰和副驾驶说了些什么,手上提着一个包,随后关上车门朝鹿晚这边走来。
鹿晚问道:“你来找许教授吗?他今天不在。”
“不是,这个包是你们的?”摆在她面前,“上次你们喝醉,我家阿姨打扫卫生看见。”
双肩包,上面还挂着小小草莓熊,定睛一看,是邢枝枝的包,上次出门她就背着包出去,她也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上面的草莓熊挂件很是可爱,所以就多留意了几眼,
鹿晚接过包:“这包是她新买的,我都没见她背过几次,上次酒喝多了,恐怕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自己的包丢了。”
贺璟琛收回手,双手插兜,道:“刚才在饭店我看见你了。”
鹿晚轻挑了下眉,仰起脸,看着对面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微微一笑:“所以贺二少是在提醒我吗?”
在许鹤林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差,哪怕是玩世不恭的贺璟琛都有非常人洞察力,洞察人心,一个举动,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对方发现破绽。
即便这样,鹿晚依旧愿意陪着对方演戏。背着双肩包,双手环肩,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也看见你了。”
这话成功逗笑了贺璟琛,走上前,撩动着她额前碎发,顺着发际线往下滑,抬起下颚,四目相对,身体微倾,缓缓启唇:“你说,我们这样,你的同学看见,是你先勾引我,还是我主动找你的?”
“可想而知,我主动找你的可行度并不高。”
身体几乎相贴,近到能清楚感受到对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鹿晚眉峰皱起,抬手就要打他,这次,贺璟琛提前知道了她的预判,提前握住没打下来的巴掌,往前一拉,按住她的肩膀,抬起下巴,这个动作暧昧极了。
贺璟琛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蛊惑道:“你确实不错,但在力气上,女生,永远会吃亏,如果你没有取巧挣脱办法,那么你只能沦为待宰羔羊;所以,鹿晚,不要挑战许鹤林的底线,我不信你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