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许义结金兰
,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她去过赵昚的厢房,离她们住的地方并不远。
她轻轻叩门:“赵小二?”
没有动静。
她推了推,一下子就推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的。
金山寺每个厢房的布局都差不多,房间里有一盏微弱的小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许夭夭一眼就瞧见东边木床上蜷缩着个小孩。
“谁?”对方听到动静,喝了声,但声音低哑,明显提不上劲儿。
“是我,你还没睡啊!”她走向床边,轻声道:“我来看看你。”
见赵小二没有说话,她凑过去问道:“你好些了吗,是不是下午的事你才生病的,都怪我!”
许夭夭没猜错,她以为下午赵昚只是跌了一跤,有点皮外伤。其实只是赵昚强忍着不在她面前发作,那尾巴因为一直被镇压在地下,又误认为赵小二阻止它接近原主,所以凶性大发,赵昚一个普通孩子根本承受不住那一下,四肢百骸都受了重创,回去后就吐了三斗血。不过这淤血一吐,倒是比没有吐出来强。
虚云来看他时,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支撑这么久才倒下,他给他把了把脉,惊讶道:“你倒是个修行的好苗子。等你伤好,就拜在贫僧门下吧!”然后就给他喂了颗丹药,那丹药也不是普通的丹药,想到他的身份,虚云也不敢马虎,要是他真死在金山寺,那就不是一桩小事了。
当然这一切,许夭夭都不知情。
“水。”床上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说什么?”
“我想喝水!”
许夭夭这下听清了,于是她去桌上抓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赵昚支撑着起来,一把接过,喝得太急,呛了两声。
“你慢点喝。”许夭夭道,她拿回水杯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指尖,发觉不对,左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滚烫。
“你发烧了。”她吃惊道。
“没事,你回去睡吧。我好多了。”
“我去叫人。”
“不用,已经吃过药了,捂一身汗就好了。”
“你骗人,傍晚我看见了,那么多和尚来你厢房看你,说明你伤的很重。”许夭夭忽然感觉心里酸酸的。
赵昚听到他的哭腔,笑道:“是谁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看对方不语,他又说了句:“真的,我没什么,刚刚喉咙干的厉害,说不出话,现在喝了水好多了,就有点冷。”
许夭夭是发过烧的,她忽然想起以前她发烧时阿娘就会陪她睡,阿娘会把她冰冷的小脚放进自己的肚子上,抱着她,然后她就觉得很暖和。
于是她把水杯放了回去,对他道:“我把灯吹熄了,陪你睡吧,二个人睡保管暖和。”
赵昚道:“别吹灯,我怕黑,你不用管我,快回去吧!明日你还要赶路呢。”
“你睡着了我就走。”许夭夭二话不说掀开被子,一阵冷风灌入,赵昚打了个寒噤,然后他就感觉旁边多了个软软的小东西。
许夭夭一把把他抱住,她温热的呼吸轻拂在他耳畔:“怎么样,好些没。”
他浑身僵硬,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体验,他感到自己浑身都绷直了。
“你把脸转过来,朝向我,我们说说话吗?”
许夭夭不以为意,她和许光耀小时候也睡在一张床上过。夏天的傍晚姐弟俩经常躺在凉席上聊天。这几日的相处,她是真心把赵昚当亲哥哥看待了。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赵昚还是没动,许夭夭伸出小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她这小手一动,冷风又灌了进来,赵昚只能够听话的把脸转了过去。
隔得近了,许夭夭感受到他的呼吸都是滚烫的,于是她把小手乖乖重新放在了被子里,让被子密不透风,然后又把手绕过他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肩膀。
“你在干吗?”赵昚问。
“哄你睡觉啊!”
“你们民间百姓家小孩子生病就是这样的?”
许夭夭想,不然呢,你家不是这样啊。转念一想,他是灾民,可能没家人了。于是她从身上摘下一个玉珏,递给他道:“我今天说的不和你玩了不做数了,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你如果后悔,不想当和尚了,就来我家找我。”
他滚烫的手接过那个冰冷的玉珏,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于是他也学着他的样子聊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每次我们斗蛐蛐,我输了,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学老虎。”
“嗨,本来输家是该扮猪的,我希望你强大起来啊,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偷偷哭了。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怕黑。连灯都不让吹熄。”许夭夭道。
“我本来就很胆小,其实我怕的东西还有很多。”赵昚道。
“我知道啊,那是你以前,你现在不一样了,今日你不就变强大了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