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京银座，东京最繁华的购物街之一，素有“东京的心脏”之称的地方人群络绎不绝。

荼月见和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高中生下了车。

大道两旁的百货公司和各种品类的商店鳞次栉比，大道后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店和酒吧混合着散发出香味。

广告牌上放着时下流行的女明星的代言广告，各色的招牌下琳琅满目的商品排列在橱窗里，吸引着来往客人的目光。

荼月见不止喜欢钱，还喜欢花钱。大概是曾经流离失所、一无所有的日子太过刻骨铭心，所以长大后才会想要沉溺于物质的满足中弥补自己内心的空缺，但是她也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妥，哪怕是通过死神契约获得的能力，她也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她所拥有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靠自己得来的。

几个人走在街上，一条小街引起了荼月见的注意。

不算宽敞的小巷只有几个小巧的门店，大部分都是小小的摊位，有几个上面写着“塔罗牌”、“占卜”、“算命”之类的词，几个穿着算得上是奇装异服的人坐在那里，有的人面前摆放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有的放着手相图。

荼月见驻足看了一会。

“怎么了？”发觉她没跟上的家入硝子回来找她，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早就去别的小吃摊上买零嘴了。

“没什么。”站了大概两三分钟，荼月见收回了视线，“好了，走吧。”

荼月见转过身，发现只有她们两个人，五条悟和夏油杰早就不见了。荼月见没有说什么，和家入硝子一起向着中心最大的商厦走去。

正值中午，商场的人不是很多，饭店倒是人满为患，荼月见找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坐在饮品店排队。

“嗨。”五条悟一手端着刚刚排队买来的小吃，眉眼舒展，看得出这位大少爷心情很不错。

荼月见瞥了一眼，好像是小红豆年糕，甜口的。她还记得第一关就因为一道甜品扣了十点好感值。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吃甜品。

夏油杰手里拿着的放了褐色颜色的酱汁，荼月见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闻起来很不错，应该不是甜口。

荼月见喜欢辣的，因为吃辣可以暖和起来，尤其是酒，在寒冷的冬天，一口白酒可以让她忘记自己身处严冬。

还记得有一个寒冬她冷的不行，四肢僵硬、头脑发昏，感觉快要死掉了，她想要和死神做交易来换取生机，是老道士阻止了她，他说要帮她减少“罪孽”，不要她去动那些因果。

她不理解，她已经快要死了，还要在乎别人的因果吗？

老道士没有说话，一双快要失明的眼睛苍凉地望着她，然后他四处下跪祈求，人们不肯接纳这个衣衫褴褛就像是拾荒者的老头，飘雪先融化成水浸透了他薄薄的外衣，再凝结成冰看着这个可怜的人肢体僵硬一步步接近死亡，雪是顽劣的精灵，嘲笑着无能的蝼蚁，看着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挣扎着一线生机，。

她活了，一位好心的阿姨给了她们半瓶米酒。

荼月见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死神订下契约，什么因果，在死亡面前都不重要了，活着就已经要花光所有的尊严和力气了，还要在乎那点天谴吗？

荼月见从来不感觉自己是在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因为她已经获得了超出常人的很多能力，不会有人可以轻易地依靠那些子虚乌有的怪力乱神来拿到彩票的中奖号码，她可以，也极少有人没有上过中学，然后轻易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她做到了。

不是所有流浪者都能找到可以依偎的人，来教给她处世之道和生存之道。

她找到了。

“一会儿去喝酒吧？”荼月见盯着饮品店门口排起的队伍，突然感觉口渴，想尝试这个世界的酒是什么味道的。

“好啊！”家入硝子欣然同意，她没想到荼月见也喜欢喝酒，原本家入硝子是很喜欢喝酒的，结果她的两个同期生，一个因为六眼滴酒不沾，另一个就像是用标尺衡量着，恪守着自己的度量，从来不多喝。这让她每次都不能尽兴。

五条悟刚、拎过买好的奶茶刚过来就听到她们的谈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饮品，这样不就显得他跟小孩子一样吗？

五条悟不屑地撇了撇嘴，瞪了荼月见一眼。

家入硝子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坏女人带坏的。

荼月见买了很多东西，先是把生活用品配齐了，然后还要买几件衣服，她看了看一家装修不错的内/衣店。

五条悟推着车跟在她身后，他整个人挂在推车把上，脚离开地面靠着购物车滑行过去。

“杰，看我。”

夏油杰也推着一个购物车，荼月见非要他推着车跟在家入硝子身边，他想的是家入硝子也要买东西的话，作为男生帮她拎东西的话并不过分，于是就照做了，不过一路走过来家入硝子什么也没拿，导致他推了一个空车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