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人好不痛快,受到裴新建话语中的暗讽,他压制气焰叫嚣:“是,她好玩得很呢!”
他笑得放荡不羁又猖狂,本就披头散发让人感觉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在外人眼里更加疯魔,狱卒一个鞭子抽在他的嘴上。
裴霁逾跟着裴新建离开了,背后的郭岭南笑声回荡在牢狱之中,紧接着是尖叫……
二人到了上层,地下一层是重罪犯,上面一层多是疑犯。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郭之嘉本来在枯草堆里就睡不着猛地抬头,看到了裴新建,二人对视。
“我是冤枉的,我都不知道岭南在那里!”
“过了这两天,出了我这里,好好去我那浴池里泡澡除除晦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天子怕这孩子背后有人挑唆,你又在现场,难免多想了去。”
“是是是……”
裴霁逾在登上第二层拐角楼梯,默默地听着二人交谈,思虑这刚刚的话。
老师为了炸出郭岭南的话把刘涵燕归类到了暧昧不清的关系上,可今天郭岭南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死,为何要留刘涵燕一命。
本来这是跟郭之嘉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徐修远非要牵扯过去,暗地里想要生事之人来意不小。
“修远,今夜你不当值,倒是辛苦你跟裴拾遗跑了一趟。”惟沂公主审核着折子跟来人讲话,却未曾抬头。
“为殿下,臣万死不辞。”
“她当真回去了?”惟沂公主俯视,她样子不怒而威,无形的压迫感让徐修远下意识不敢确定。
“卑职,卑职确实看见她上了马车。”徐修远挺直脊背,语气中带着有丝不坚定。
惟沂公主蹙眉:“你可从郭之嘉伯侄中看到了什么端倪?”
“未曾,郭之嘉不知道今夜是郭岭南干的,不过这次势必遵从公主命令将郭家拉下马!”
公主府内书房蜡烛照得通明,徐修远的眼神里带着效忠。
“辛苦你了,都快要丑时了,快回家休息吧。”
“是,公主也要珍惜身体,夜里凉莫要感染风寒。”
等到徐修远走后,一人黑衣才从窗户内翻了进来。
“公主,裴霁逾根本没出大理寺!”
“裴霁逾越界了!”
高耸的长阶上大臣有序拿持芴板进殿,富丽堂皇的宫殿和高位上的帝王让人敬畏。
“陛下是不是过于惶恐了,这青鸾白鹤在场众人甚多,全部牵连诏狱,未免影响市井运营,这任家作为京都首富一直是按时缴纳税银,为我朝贡布纳入七成之多,只怕商会有所动荡!”
裴新建就是要冒着风险,君王不应该一时猜忌就让市井运营辖制,就青鸾白鹤两条街那影响多少坊间生意。
“朕微服私访,行踪怎么会暴露其中,只怕有贼人狼子野心,想要朕的性命!”
公主狼子野心,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昨天只是个意外。
裴新建:“恕臣实在不解!”
你不是吧,大哥,你不是吧,你居然比我还阴谋论。
“大胆!”
惟沂打断:“裴爱卿只是在行用自己的权益,难免激进,皇兄莫要怪罪,臣妹只求皇兄将人交给大理寺,臣妹愿给皇兄分忧。”
皇帝内心压制,给你,给你我看你八成都得给我放了。
不行,得有筹码。
“诸君意下如何?”
“臣复议。”
“臣复议。”
……
片刻,皇帝突然讲了一个故事:“朕少时遇见一位老翁,在河边钓鱼一边钓一边哭,朕就好奇上前询问老伯,他给朕讲因为战乱自己的好几个儿子死了,就剩最后一个小儿子才七岁,年纪小不想被征走,想要去北国避难,又舍不得自己的老母。”
“若是众卿该如何是好?”
这故事是个好故事,这故事背景不就是皇帝吗?
有说让小儿子去征兵,上战场杀敌。
就有人说孩子太小,不如背着老母北上。
“肃静!”
“惟沂公主意下如何?”
“应该让儿子征兵,北朝是不让七岁小儿上阵,只会让他在部队跟火头军一起,养好了到了时候就能上场了。”
“好,愿吾儿亦如这小儿一般,明日便开府入朝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