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我
头回去。
看吧,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我跟舍友费劲儿把吴邪抗到医务室,她一会还有课,帮我把吴邪安置好就又风一样的离开了。医务室的老师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牙是全的,骨头也没伤到,只有脸上挺大一块青紫,看起来有点骇人。
等吴邪醒过来的功夫我试图联系男朋友,电话打过去几次都是正在通话中,应该是被拉黑了号码。
满盘皆输,我费劲儿的想救棋,谁知道吴邪直接把我棋盘给掀了,真他妈现世报。心里沉闷,又很快释然,反正我也早看见结局了,只是把过程快进了而已。
傍晚老师下班,嘱咐我走的时候把门锁好。舍友来送了一次饭,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放到一边。
天很快黑了下来,我的手机都快玩没电了,吴邪才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因为扯到伤口发出一声痛苦的□□。
beta,好弱。
一位阶级更低的omega如此想到。
我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正了正坐姿。“我男朋友说你打他了?”
吴邪正低着头检查自己的痛处,闻言情绪突的激动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你还是跟他分手的好,这龟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次听他说脏话,还挺新鲜。可能因为嘴唇张合,他的唇角又开始渗出血丝来。我站起身去架子上找碘伏棉球,玻璃制的瓶瓶罐罐碰撞发出脆响,我拿起藏在其中的棕色小瓶子。回身时,看他仍在愤愤不平,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吴邪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肩膀整个垮了下来,两只手捏在一起搅动,看起来如坐针毡。把棉球按在他的嘴角,痛感使他下意识后撤,我只好用一只手固定住他的下颌,防止他乱动。
涂抹着,听到吴邪低声辩解:“那王八蛋说你……”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我却能猜到他咽回肚里的是什么内容,显然这样的词想让他说出口难于登天。
丢了手里的那颗棉球,坐回到椅子上,棕色的碘伏在指肚留了印子,怎么搓捻也蹭不掉,干脆不管,翘起腿,悠然自得的晃了几下。“说我什么?说我是狗?还是当妇?哦……也可能是标子?”
掀起眼皮,吴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大概不明白我怎么就能面不改色的吐出这些词。我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弯着眼睛对他笑。“他说的都是真的哦。”
从我说完这句话吴邪就开始沉默不语,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关于我的不好传言早在学校传烂了,导师也找过我几次,最多就是警告,毕竟频繁更换男友,不洁身自好这都是我的私事。
吴邪是大一新生,不知道正常。如今看到了我的内里,估计也想避而远之。
现在是晚上十点,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宿舍回不去了,看来今晚他还得再忍一忍。我关了医务室的灯,转而坐到床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往里点,咱俩得在这挤一晚了。”
这次吴邪到没矫情,往里挪了两下。我背对着他侧躺下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突兀且节奏快,脑子慢慢捋顺思考着,背后的衣服忽的紧了一下,好像是被身后的人捏住了。
我动了动脑袋,想回头,昏暗的房间中,视线的余光难以辨认清楚他的表情。“怎……”
“别哭。”吴邪道。
“什么?”这一句话没头没尾,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哪只眼看见……”
话没说完眼睛就被捂住,他的声音好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刚刚你看起来快要哭了。”
好自以为是,我想。可心里却难以制止的开始松动,贫瘠土地上干枯的植物又开始卷起根须,蠕动着渴求新的甘露。
快速的翻身,被子发出窸窣的声响,视线重新清明,眼前是吴邪僵直的脖子。我试探着,半开玩笑半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吴邪的喉结滚动,却没给答复。我直接钻进他的怀中,用指尖按住那颗随着吞咽上下的果核。“我从不会哭,”这个beta因为我的动作颤了一下,唇紧紧抿起。而不识好歹的omega更进一步,把腿蹭在他的腿上,一路向上,直勾到他腰间。“但是,你可以在这里弄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