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九）

子言奕很少喝酒，他以前对酒这种东西不屑，现在却发现酒的消愁作用还不错，至少喝醉了，他就不会再满脑子都是那个令他伤心的人了。

他在喝了一整瓶啤酒后便有些醉了，头晕得厉害，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东方瑨玖暂时从他的脑海里剔除。

“少喝点吧。”乙默抢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你说。”子言奕用手撑着下巴，微醺的眼眸看向乙默，“我是不是不好，不然……”子言奕笑着看向窗口，眼睛怎么也不能聚焦，“她选的不是我。”

“你不好？”乙默觉得子言奕疯了，一个脾气那么不好的人，为了一个女孩变得乖顺，乙默发誓，他绝对没见过比子言奕还要细心的人了，“你TM，你都成那东方瑨玖的狗了！”

子言奕轻笑着，“那就当狗好了，可是我好像连狗都不如，不然小玖怎么都不会施舍施舍我。”

“你TM的，有病吧你？”乙默有些无语了，倒没想过子言奕会为了爱情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样低声下气。

子言奕没再说话，缓缓地倒在了桌子上，大概是睡着了。

乙默淡淡地瞥了子言奕一眼，在心里暗暗发誓游荡花丛，不留爱意，爱这个东西太恐怖了，他不敢碰，也不想碰。

乙默垂眸，正好看到子言奕手里的吊坠，看样子是碎了又被人一点点拼回去的，“上次，你那么拼命也是为了她吧，就为了这么一个吊坠？”

乙默哼笑，“北，你只要一句话，半个境内都是你的啊，何必呢？”

子言奕动了动，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乙默凑过去才听见他一直在叫着一个名字，“小玖……”

乙默是真得替子言奕感到不值，子言奕要是想，还怕少了一个东方瑨玖？

乙默想起了幼时的子言奕，一个小小的一坨蜷缩在角落，大雪纷飞，男孩的手脚早已冻僵，嘴里断断续续说着“我错了。”

“看来老大说的没错，只要你一直在过去走不出来，那你就永远走不出东方瑨玖这个圈。”

第二天一早，子言奕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头疼得厉害，拿过手机开口时声音都是沙哑的。

“子言奕？”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子言奕直接坐了起来，眼里带着紧张。

“小玖。”他的声音有些哑，倒多了点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你昨天去哪了？学生会那打电话给我说，你昨晚没回寝室。”

“我……”子言奕这才想起来，当时填个人信息是，一走神把家长电话那一栏写成了东方瑨玖的号码。

“我……对不起小玖，我……我把号码……”

“别转移话题，子言奕，你可是，昨天在学院的论坛火了一大把呢。”东方瑨玖的话里有些叽讽的意味，让子言奕眼里的光暗了暗。

“我……”子言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怕东方瑨玖更生气。

“我现在辰溪外面的那间租房里，你现在过来，我给你半个小时。”

“好。”子言奕草草地洗了个澡，也没管渗血的伤口，在乙默的衣柜里找了件合适的衣服套上便出了门，到租房时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

子言奕下意识地想掏口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钥匙了，他认命地敲了门，门打开时迎面扑来的玫瑰花香让他不觉低头。

“进来吧。”

“嗯。”子言奕跟着东方瑨玖进了房间，房子里多了很多物品，很刺眼。

东方瑨玖领着子言奕到了沙发上，“把衣服脱了。”

“啊？”子言奕有些诧异，转头看到东方瑨玖从茶几底下翻出的医药箱时才明白，“哦，好。”

子言奕脱下了上身唯一一件黑色毛衣，露出了左肩上随意处理的伤口，东方瑨玖看到后哼笑了声，“怎么，你是小孩子？伤口都不会处理？”

“我……”他找不到什么借口。

东方瑨玖没等他继续，上手拆了绷带，子言奕的呼吸一窒，眼睛直直地盯着东方瑨玖的侧脸。

对于东方瑨玖帮自己处理伤口这件事，子言奕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周围的空气里都是他熟悉的玫瑰花香，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都是假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美好。

“你不疼？”东方瑨玖突然出声，把子言奕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不疼的。”他想在整颗心都在东方瑨玖身上，疼不疼的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啊？我……”子言奕说不上来，他用的是乙默那的沐浴露。

“还挺好闻的。”血腥味下的古龙茶水味意外地好闻，意外地让东方瑨玖安心。

“谢谢。”子言奕不觉红了耳尖，眼底一片笑意，他觉得自己昨天的不好都在今天补了回来。

东方瑨玖帮忙换好了绷带，“好了，做顿饭犒劳我吧。”

“好。”子言奕穿好衣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