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出了皇宫,容容月低头数着荷包里碎银。
一千担粮食,一百两,家里若是有一千担粮食、一百两银子她也不于每日去卖珠钗,卖了几年珠钗也才攒下五十一两,加上上个月的十枚金叶子,捡到的一枚金叶子,包里的碎银,一百两倒是凑齐了,这一千担粮食却凑不齐。
司南弋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还有两箱珠宝,换千担粮食绰绰有余。”
“对哟,我还有两箱珠宝。”容容月恍然大悟,只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容容月倾斜上半身看着司南弋:“司南弋,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变了。”
司南弋眼神陡然转变:“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煲汤喝。”
容容月吓得缩回身体,看向别处。“果真不能被他蒙骗。”
叶国公、叶琉璃跟着马车回到左丞府。叶国公许久未回京城,这次入京,自是要参观左丞府一番。
司礼领着叶国公在府里闲逛,容容月推着司南弋跟在其后。
容容月早就走得腰酸腿痛,司南弋倒好,坐在轮椅上逗竹鼠。
“这院墙是怎么回事?走着走着来到了弋院,叶国公瞧着院里倒掉的墙壁,满脸疑惑。
司礼领着叶国公到处观看,笑着解释:“岳丈,这是南弋和未来孙媳打闹弄倒的,不止是这里,还有这墙,也是两个年轻人弄出来的,我想着,这院子目前这这挡挡还能住,等后面再破些,就把院子推倒,重新建一座。”
叶国公隔着窗瞧见屋顶的几个大洞,哈哈大笑:“弋儿念旧,给他换了新宅子他也住不习惯,只是委屈了这未来孙媳。”
“叶国公严重了,古语有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有一间屋子能遮风挡日即可。”这院子这个样子,容容月至少有一半的功劳,她哪敢有怨念。
叶国公笑得更欢了:“小丫头机灵,跟着弋儿受委屈了,等他从禹州回来,祖父为你们主持婚事。”
容容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从禹州回来,当然退婚啊,谁要嫁给司南弋。
叶琉璃发现院子里有个笼子,抓起司南弋怀里的两只竹鼠往铁笼走去。叶琉璃将两只竹鼠和代盏的鸭子塞进铁笼里:“阿贞,阿羟,吓吓它,不要伤害它。”
两只圆滚滚的竹鼠忽得张开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齿,吓得小黄鸭躲到墙角嘎嘎直叫。
容容月看着竹鼠的尖牙,吓得汗毛竖起:“这两兄妹果真变态,连鸭子都不放过。”
陪着叶国公逛了整个左丞府,容容月感觉自己的腿要断了,从来没觉得左丞府这么难逛。才刚停下来,还未歇够,便被唤去前厅用饭。
左丞府所有人都在,叶国公自然是上坐,其次是左丞司礼,司南意与司南佁一桌,代盏被迫与琉璃坐到了一起,容容月自是与司南弋一桌。
皇帝刚下令,每日饮食不得超过十两,晚饭自然而然缩减了一些。左丞府人员众多,分到全员头上,也就几文钱。容容月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盘青菜、几块鱼肉、一碟咸菜,顿生委屈。
方才在皇宫被吓得没吃几口饭,现下回来了,饭食缩减,还不能吃饱。缩减饮食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一天天的,被司南弋折磨也就算了,现下连饭也吃不饱,实在是太惨了。
容容月愣是一粒米也不剩,吃得整个饭碗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一天下来,容容月饿得前胸贴后背,方才晚饭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填报肚子了,这样下去迟早得饿成纸片。
容容月瘫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流口水:“月亮好像一张大饼,撒上少许葱花芝麻,肯定美味可口。”
司南弋总是爱泼人冷水:“望梅止渴,只会更渴。”
容容月眼里满是怨恨,起身打开暗室,躲得远远的。
浴池里热气蒸腾,整个暗室都蒙上一层薄雾。容容月趴在浴池里,手指在地板上滑动。
“一只烤鱼、一只鸡腿,再来一只烤乳猪,再配半桶白米饭,人生圆满。”看着地板上的形状容容月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呼。
“咕咕咕~~咕~~”容容月腹部传来声声抗议。容容月捂着肚子嘟囔道:“不能再画了,再画肚子只会叫得更厉害。”
“原本以为入了左丞府就不用饿肚子了,没想到只会饿得更厉害,呜呜呜……。”
雾气里突然飘来一阵香气,容容月明显分辨出来,这是烤鹅的香气,深吸一口气:“真的是烤饿。”
容容月忽然醒悟过来:“不对,不对,府里缩减饮食,今日的份额早就用完了,三娘哪里还有钱买烤饿,定是饿糊涂了,出现幻觉了。”
但这香气真的很真实,香味里伴随着一点点焦香,想必烤鹅的皮烤得脆脆;还有花椒的香气,实在是太香。
“咕~~~,咕咕咕~~”在香气的引诱下,容容月的肚子叫得更大声了,如敲鼓一般。
“是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