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新年

高文雅顺产，生得很快，叶珎看过她和孩子就要回家去，田老师送她下楼，问了两句她参赛的事，路过吸烟室，听到高文雅的父亲和王清的父亲在热切交谈。

高父眉飞色舞：“我家小雅可是你们王家的功臣，给你家传宗接代喽，老王，你有大孙子了，高兴吧。”

王父说起自己儿子，有点明贬暗褒的意思：“小清子真是不像话，就晓得外头苦钱苦钱，不过还算他有数，晓得给文雅定最好的病房，苦钱不就是给老婆孩子用嘛。”

叶珎不知道是自己头疼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听他们讲话觉得很不舒服，她故意站在两位父亲能听到的地方说话：“田老师，单人病房需要提前预定，今天是我男朋友临时托关系才搞定的，费用也是他缴的，等王清回来，你们好好说说他，老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也太不靠谱了。你们多关心关心文雅姐，别就只看到小孩子，忽略妈妈，也别老是大孙子大孙子的，好像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就不高兴了一样。”

田老师抬手指着自己丈夫：“小雅还没醒，你就晓得在这块嚼白，抽抽抽，你心都抽黑了！”

王父立马掐了烟，他虚荣心再强也不敢在老婆面前显眼，高父也不抽了，他还是文雅亲爸呢，亲家奶奶这么一说，他更没脸。

田老师和叶珎一起进电梯：“小五，帮我谢谢你男朋友，等王清回来一定给他包个红包。”

“不用了，他和王清也是朋友，说给小孩当见面礼了，您别挂心这个。”

“过两天我去你家看看你妈妈，你回去跟她讲一声。”

“好。”

新历的最后一天，叶珎的心情上上下下，回到家才开始恍惚，原来一天，一夜，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按计划完成了工作，和男朋友夜宵闲话，迎来了一个新生命，也迎来了新的一年。

新年第一天，叶珎在自己房间，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整觉，醒来已近中午，她赶紧起床去洗漱，元旦几天假，钟点工阿姨不过来，她怕妈妈一个人做饭累着。

没想到披头散发出来，看到方预衡穿着粉色卡通围裙，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到餐厅，叶珎揉了揉眼睛：“我醒没醒啊。”

“怎么，做梦都想着我？”

“脸皮真厚。”

叶珎钻进厨房，看到妈妈在研究一个全新的烤箱：“啥时候买的？不会是方预衡今天搬来的吧。”

“不是，我照着你小舅妈家那台买的，昨天送来你不知道，等着，妈给你烤面包吃。”叶传莲和叶珎都爱吃面包，但外面卖的太甜，叶传莲就想学着自己烤。

“慢慢研究吧，我感觉不是那么容易。”叶珎小声问妈妈，“他怎么来我们家做饭啊？”

“是你男朋友吧，你自己问去。”

叶珎摸了摸鼻子，出来和方预衡说话：“小方，你跑我家兼职来的？”

方预衡笑着：“不收费不算钟点工吧。”

“说吧，来我家献殷勤什么目的。”

“我睡醒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新的一年，突然很想一个人，就来看看。”

“真肉麻。”叶珎抖了抖鸡皮疙瘩，捂紧身上的大棉袄。

方预衡看了眼厨房，凑过来飞速亲了她一口，叶珎脸红：“喂，我妈妈就在那边。”

“忍不住了。”

“神经，我脸还没洗呢。”

叶珎起身去刷牙洗脸，方预衡摘了围裙：“我有礼物送你，放进你房间行不行，我可以进去吗？”

叶珎吐了口牙膏沫：“什么东西啊？”

“一会儿自己看。”

他手上的东西用粉色的包装纸包着，叶珎看着他进自己房间又出来，急忙漱了口，像闪电一样跑回自己屋，叶传莲看到她“嗖”一下蹿过去：“怎么越大越像猴。”

没一会儿，叶珎捧着方预衡送的盒子出来，这回是扬城的漆木盒子了，嵌玉兰的新式木盒，很漂亮，里头放着九片银杏叶子，黄金的，每一个都沉甸甸：“这是怎么个意思？赠你以木瓜，报我以琼瑶？”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叶传莲本来不想管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事，但看到这么一盒金叶子还是觉得不妥：“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一片都嫌多，没轻没重的，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叶珎看向方预衡：“那我就拿一片？”

方预衡朝叶珎使眼色，嘴上说：“阿姨，这几片叶子不值钱，鎏金的，里头是铜的，而且挺薄的。”

叶传莲直摇头，指着一片叶子上的牙印：“鎏金的你看她会不会咬，我可能不太赞成。”

叶珎立马把盒子合上还给方预衡：“老爷爷，这不是我的斧头。”

方预衡忍笑，想想还是拿回来：“行，那我还是带回去搁楼上杂物间吧，是我欠考虑。”楼上叶珎在用，他这意思就是帮她换个地方放着。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