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看不见的世界

下午方预衡和傅老师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两个人大有互相学习，互相进步的架势，傅老师教方预衡如何把握炒菜的火候，方预衡讲小孩子吃的东西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

叶珎带着满满在院子里玩，母女俩玩了会儿捉迷藏，坐在石桌边上说悄悄话，满满问妈妈，傅爷爷为什么没有老婆。

“咦，妈妈没告诉你傅老师没有老婆啊，你怎么知道的？”

满满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妈妈，桂花树，桂花树是个姐姐。”

叶珎攥着女儿的手紧了一下，满满三四岁，就要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吗？

好在她有心理准备，看了看树问：“桂花树姐姐，是什么？神仙姐姐还是妖精姐姐？你是能看到还是能听到她说话？”

满满知道妈妈听不见，但是妈妈相信自己，她很开心：“妈妈，我好像有点奇怪，可以听见大人听不见的声音。”

叶珎抱着闺女：“不奇怪，这有什么奇怪的，妈妈不是和你说过嘛，每个人的厉害都是不一样的，满满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绝对绝对不是我们满满奇怪，而是别人都没有办法像满满一样厉害，知道吗？”

满满搂着妈妈的脖子：“妈妈，你永远相信我。”

“妈妈肯定永远相信满满，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妈妈说哦。”

“桂花树姐姐是妖精姐姐，她小时候就认识傅爷爷了，那时候傅爷爷也是小孩子，他们一起长大的呢，她就想知道，为什么傅爷爷不结婚，不找老婆。”

叶珎心想，和傅老师一起长大，那应该是妖精奶奶了吧，不过妖精肯定不会变老，她一定还很年轻，很漂亮：“你帮妈妈问问，她是不是喜欢过傅老师。”

满满朝那边看了一眼：“她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现在还喜欢吗？傅老师都变成老头子了。”

满满掩口笑：“她说傅爷爷老了也挺帅的，她还是喜欢呢。”

叶珎也跟着笑：“妈妈也没认真问过，以前他和别人说，都说太忙了，不想去烦这些事，但妈妈觉得肯定有别的原因，一会儿妈妈帮你…帮她再问一问，好不好？”

满满亲了妈妈一口：“谢谢妈妈。”

“不客气。”

晚饭就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天还没暗，外头既不冷也不热，还有点微风，在外面吃饭很舒服，满满坐不住石凳，就给她搬了张椅子，叶珎把女儿抱过来坐好：“你今天走到哪都是老大啊，全围着你转，中饭晚饭，你爱吃的都吃全了。”

满满可有礼貌了：“谢谢傅爷爷，谢谢发发，谢谢妈妈，好香啊，我们开动吧。”

叶珎给傅老师布筷子，等他拿起筷子，才开始给满满夹菜，没有带辅助筷子，有些菜只能喂她，叶珎看方预衡忙一下午了，她也不是很饿，就让他安心吃饭，自己顾满满。

方预衡还有点不习惯：“再大两岁，我想喂她都不肯喽。”

傅老师虽然没有自己的小孩，但也是看着小五几个长大的：“再大两岁，就要开始闯大祸了，有你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以前他们几个每个周末都能聚齐，邻居家狗都不敢牵出来，怕被他们五花大绑薅秃了，童子军还晓得打旗号，说打狗是因为小五害怕，邻居找上门，就让小五哭，她可卖力气了，干嚎没有眼泪。这边老邻居谁不知道他们打狗五虎。”

叶珎咯咯笑：“嗐，好女不提当年勇。”方预衡端着饭碗傻乐，满满还要夸一句“妈妈厉害”。

叶珎正愁不知道怎么问傅老师呢，他先问起她和方预衡的事：“你们俩，怎么个打算？证领了吗，婚礼办不办？”

方预衡没有话语权，低头吃饭，叶珎给满满拌了一碗饭让她自己吃着，认真和傅老师聊起这个话题：“满满爸爸现在是和我们一起住的，我自己的意思，是想拖两年，等我忙顺了再结婚。

我妈妈的建议，是让我不要太抵触，有些问题就摆在那里，不是拖延就能避免的，不如早点面对，早点解决。您给我讲讲呗，您为什么不结婚，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妈妈讲得也有道理，不过你回来时间还短，事情先理顺了再说。我不结婚，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女人结婚还有可能单纯是因为感情，但男人结婚一定是有目的的，就是预衡，你心里不管多么喜欢小五，你想结婚都是有原因有目标的，你想让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更稳固，让你自己更安心，是不是？”

方预衡点了点头。

“我的生活，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再来为我做点什么，我也不想有人管束。如果只谈感情，我喜欢的人，可能是一个，我永远都见不到的人。”

傅老师想起一些事，眼神变得有些伤感：“我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那天她穿着一件松绿的褂子，流黄的裤子，头发梳得像桂花串起来的花苞苞，她朝我笑，跟我挥手，我始终想不起来，她是从哪里进来，又是从哪离开的，但那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