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第二日,
雨下的山神庙显得格外沉寂,像失意的女子低头沉思,孤寂又哀伤。
齐远坤半躺在廊下的摇椅上,抬头看着瓦檐落雨发呆,时不时的品口茶,砸吧着嘴,手中无意的搓捻着他的竹笛。
狐丘闪身出现,随意的坐下端起一杯尝了尝,一副感觉还行的样子,和齐远坤闲聊了起来。
“孙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齐远坤放下手中杯盏,
“早上,带着全旺火急火燎的就走了,说是去看看水塘的情况,怕承受不住。”
狐丘点头,
“他昨晚应该守了夫诸一夜吧,身体能吃的消吗?”
“眼睛有点儿红,不过应该无碍,这孩子心里愧疚着呢,不让他做点什么肯定更难受。”
狐丘叹气,看向一旁,
“也是个可怜人。”
齐远坤点头。
过了一会儿,狐丘开口道,
“你觉得,他俩谁会先醒过来。”
“夫诸吧,长右的消耗,没个小半年恢复不过来。”
狐丘笑的神秘,
“我觉得是长右。”
“为什么?”
狐丘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你且看着吧。”
齐远坤不明白。
狐丘:“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
齐远坤:“下雨也没什么不好的,安静,风雨之后可未必是彩虹。”
狐丘笑:“哼,也是,好好享受现在发时光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雨水一直不眠不休的下了三天三夜,好在堤坝稳固河道通畅,水塘一直不断的吞吐着洪流,之后转成小雨连绵多日,前后大约半个月才彻底结束。
榉仁一早就带人关了泄洪口,留下了充足的备用水源,至此,这场风暴带来的最大风险才算彻底结束。
但是这雨终究下的太大太久,虽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但有些损失已经在所难免了。
长右也是真的如狐丘所料,在昏睡的第二天晚上就醒了过来,呆若木鸡的守在灯盏旁一动不动,好像人是醒着的,但灵魂依然在沉睡。
齐远坤戳了戳他,
“真是奇了,第一次见睁眼睡觉的。”
狐丘笑着调侃道,
“全靠信念支撑。”
然而傻乐也确实在长右的守护下,平安顺利的醒了过来,没有一丝波澜。
当然,也没有人告诉她,长右所做的一切。
这日晨,傻乐像往常一样盘坐在星坠头顶,一块儿欣赏着久违的日出,一羽鸽子盘旋了过来,傻乐把它接住放在了头顶,三个家伙一个摞一个,对着东边儿看的入迷。
待太阳完全跳出了山,傻乐满足的舒了口气,之后托着脑袋发起了愁,
“星坠,你说长右最近到底怎么了,老是在屋里睡觉也不理我,他是不是嫌我烦了?”
然而星坠并不能回答她,而是游动着庞大的身躯把她送回了树屋里,这间屋子因为树木的正常生长而拉长了些许。
为了接近人类居住的习惯,长右特意用木头搭了两面墙,倒也勉强能够遮风挡雨了。
傻乐看着挂在屋顶睡觉的长右,脸上突然浮出一抹坏笑,随即抓起一把谷子对着外面
“咕咕~”的唤了起来。
周围的鸽子顿时躁动了,围着树屋上下翻飞。
傻乐一把将谷子甩到了房顶,不负众望的落到了长右身上。
周围的鸽群一哄而上,顿时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我招你了!?”
傻乐撅嘴不满,
“你都已经睡好几天了,还没睡够吗?”
长右语塞,
“我……我守着你熬了几个大夜,我虚啊~”
言罢换了个姿势,倒头又躺回去了。
傻乐气鼓鼓的上前拉住了他垂下来的衣襟,
“你诓谁呢?你是妖,半月不睡都没事儿,熬几天能让你虚成这样?”
言罢手上一使劲,长右便猝不及防的翻身落了下来,
“额啊——”
傻乐惊呼出声,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长右捂着磕地的脑袋,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傻乐见自己闯了祸,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长右看着她认错比变脸还要迅速,瞬间没了脾气,一时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于是低头恶狠狠的覆上了她的嘴唇。
傻乐瞪圆了眼睛屏住了呼气,心跳的轰隆轰隆直响,脑袋瓜子仿佛炸开了一般没了思绪,呆若木鸡的僵住一动不动。
长右见她没有反抗,含住她的嘴唇翻身压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