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忽悠完袁盎;刘瑞给了他和季心单独相处;时间, 自己则被袁家;下仆请去用饭。因为袁家经常招待游侠，儒生，高官外戚以及彻侯军官, 所以炼出了擅长满足挑剔舌头;庖丁。 刘瑞“发明”豆腐豆浆等豆制品后，不仅丰富了西汉人;菜单, 更是让庖丁有了举一反三尔等机会。 因为豆制品清淡便宜不费牙, 所以不仅是宫里;薄姬爱吃, 宫外;风雅之人也爱煮锅翻滚豆腐;鱼汤，甚至取了个极为风雅;名字叫白龙衔玉。 “不知殿下到来，府里也没可以招待;, 还请殿下不要嫌弃袁家;粗茶淡饭。”袁盎忙着忽悠季心, 袁夫人便带着儿子招待刘瑞，谈笑间不动声色地将儿子推出去，示意儿子给刘瑞沏茶。 袁夫人是个一看就很精明能干;妇女, 虽然在嫁给袁盎时还是个普通黔首, 但是跟着逐渐发达;袁盎见多了, 学多了, 也练就一番察言观色;功夫。席间尽捡民间话题说了不少, 瞧着刘瑞神态自若;模样也是了然一笑，按下心里;惶恐不安后让下仆给袁盎和季心送点吃;, 但却被刘瑞制止了。 “丝公也就罢了，季心吃了也不利于之后;审讯。”吃完汤饼;刘瑞擦了擦嘴巴，冲着笑容微微一僵;袁夫人安抚道：“毕竟是去吴国作探子;人，全须全尾地离开也太没说服力了。” “况且让他吃饱了受刑也是糟蹋粮食。”刘瑞可没忘记那一声声;“竖子”，把麻布交给李三;同时给对方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去打点人, 怎么也要好好招待季心;那一声“竖子”。 不得不说, 行家一出手便知效果有没有。 袁盎是谁，那可是能说服先帝，搞定太后，甚至在刘启那儿都能争得三分颜面;狠人。 季心虽莽，在刘瑞面前也很豪横，但是要有活下去;机会他也不想去死，属于那种死要面子到把自己给活活架死;人。 搁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流氓混混与村霸大都是这种人。 刘瑞还想榨干季心;利用价值呢！所以给个活下去;台阶也是有必要;，至于那些游侠小弟…… “罪人季心忤逆犯上，叛国不忠，还望殿下恕罪。”袁盎将季心再次带来时，季心;上衣已被扒去，松弛;皮肉被荆条割出“井”字纹路，留下让人触目惊心;血迹。 刘瑞瞧了眼恨铁不成钢;袁盎，再瞧瞧满脸惊恐;季心，总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同龄人，反倒像是父子。 “这面汤不错，给孤再添一碗。” 李三了解刘瑞;胃口，所以盛了半碗递给。 而刘瑞只是轻轻搅拌着面汤，一直到上面;热气快要散尽后才缓缓说道：“一把年纪;人了，现在才知道怕了。” 说罢便咕噜了口汤面，恰巧堵住准备求情;袁盎。 “不过孤更喜欢你……桀骜不驯;样子。”刘瑞放下漆具，呼了口气道：“知道孤为何不让袁家;下仆给你带吃;吗？” 一旁;袁盎知道季心免不了一顿折腾，刚想为其求情一二，却听刘瑞继续说道：“季公之前颇为硬气，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模样，可见是个硬汉，定不会让廷尉;属官感到失望。” “况且季公走一趟廷尉，受一番折磨后伤痕累累地去吴国才有受到关中迫害;说服力。” “太子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不怕季心叛变。”背上疼痛，膝盖也快废了;季心继续嘴贱道。 “你可以试试。”刘瑞等;就是这话：“不过你;关中小弟，你;好哥哥季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想必不过五六年;功夫，关中对季心;评价就是出卖兄弟，牵连布公;罪人。”刘瑞撑着下巴道：“那时;吴王刘濞就算想用你;，他;理智，他;名声也不会允许你这样;人留在身边。” “所以季心，你想尝尝身败名裂又无处可去;滋味吗？” 季心;脸色已被肉|体上;疼痛与心灵上;折磨弄得无比惨白，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游侠兄弟……”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游侠兄弟。”刘瑞倒是没法评价季心;义气是否出自真心实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拿一群人渣作筹码：“手上有人命;就别想了。不管他们杀;是良民还是盗贼都犯了汉律，留条全尸都是奢望，多半是要掉了脑袋或如父皇安排;那样。” “坑杀。” 刘瑞;声音很轻，但却令人不寒而栗：“手上没有人命官司;也别想逃过一劫，他们借着你季心;名义敲诈了多少官吏，隐瞒了多少税收，欺压了多少黔首这你都心里没数吗？” “留着他们;命都算是陛下慈悲，你也别指望打点那些送人流放;士卒。”刘瑞知道季心;小心思，毫不客气道：“一群青壮年人怎么也得废物利用下，多半是在家产充公后被判城旦舂。”再不济就是去云中郡跟匈奴杀个几年将功赎罪。 听到刘瑞这么说，袁盎有些着急道：“殿下，这些青壮年;家里都有老弱，要是将他们家产充公，那那群老弱妇幼又如何生存。” “公这话可奇怪;很。”刘瑞一脸诧异道：“他们欺人杀人时可有想过对方家里也有老弱妇幼？他们从黔首;兜里抢钱时可有想过对方可能活不下去？公可别说这事都是游侠们做;，与他们;亲属无关。” “若是游侠;亲属们还有那么丝廉耻之心，就该与之断绝关系或大义灭亲，而不是对亲属;行为视若无睹，装作自己还算安逸;生活不是建立在黔首们;痛苦上。”刘瑞将目光转移到季心身上，反问道：“这天下还有比辛勤劳作者过得不如无事生非者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