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呼,然后还以太子贤的遗体来侮辱吾王。”应高挤出一滴泪水,看着表情微微一变的刘安继续说道:“淮南厉王本是高祖之子,高后的养子,身份尊贵又胸有傲气。诸吕之乱时,齐王跳的最欢,而淮南王居幼而无觊觎神器之心,为何要受先帝的囚车之辱,以至于绝食而死。” 刘长死时,刘安只有七八岁,所以对阿父的印象很深,同时对关中的所作所为刻骨铭心。 虽说先帝怜悯刘长死得憋屈而对刘长的儿子多有安抚。然而跟刘安亲历的事实相比,他会感激先帝才是见了鬼。 刘长死,先帝只是封了他们兄弟为彻侯,压根没提淮南王位的事。 而且为了避免淮南王系借着他们兄弟的名义搞事,刘安及其兄弟身边全是先帝的人。 就连刘长的遗孀,先帝的弟妹雍氏都被请去关中喝茶。 直到先帝十六年迁刘喜为城阳王去监督齐王一系和赵王一系,他们兄弟才从彻侯变成藩王,然后还被先帝塞了一堆人去藩国上任——美其名曰是伯父对子侄的爱护,怕他们人生地不熟地受人欺负。 狗屁的爱护。 狗屁的担心他们受人欺负。 特么欺负他们兄弟最狠的就是关中,就是先帝一系。 一代代地做着白莲花的姿态给谁看啊! 令人作呕。 “吾少丧父,每每想起父亲的容颜便止不住地哭泣,感叹旧时孤人小力薄,不可解阿父之危。”刘安的脸上褪去讥讽,直接忽略了他阿父才不是对大位没有想法的虚假说法,脸上满是令人动容的戚色:“吴王叔中年丧子,虽与孤处境不同,但是因亲眷离去的悲痛还是相同的。” “中大夫的话虽有不忠不孝之嫌,但也……哎”刘安本想借机骂骂关中那群王八羔子,但是因为先帝带给他的痛苦回忆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还是条件反射地咽下滚到舌尖的话,眼珠子也随机转了下,犹豫道:“孤虽练习吴王叔的遭遇,可孤毕竟是宗室藩王,天子之臣。” “这不忠不孝的事情,孤是不会去做的。“ “况且关中手握楚地,又有衡山王与南郡,长沙郡形成围堵……” “吴王叔是随高祖平乱的英杰。可这英杰成了瓮中之鳖,那也是一身的本事却无计可施啊!” 应高听到“瓮中之鳖”的形容时挑了下眉头,暗骂这淮南王往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这么难听。但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与之计较,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劝导:“既为英杰,又何是瓮中之鳖。” 说罢还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长沙国虽为关中所控,可自长沙王吴著去世后便未迎来新的藩王。” “吴家在长沙经营三代,势力盘根错节。” “吾家大王自吴著去后便对吴著的部下多有拉拢,是以长沙郡的官员虽未效忠于吴王,但也吃了吴王的好处。” 应高以恭敬的姿态说出这话,但眼里的骄傲之情却难以掩盖,同时也对畏畏缩缩的刘安愈发轻蔑。 啧! 真是老子英雄汉,儿子大软蛋。 想那淮南厉王是何等爆裂的性子,怎会剩下如此畏缩的儿子。 “既是从长安郡突破,那边能绕过南郡的封锁,横穿巴蜀,直抵汉中。”刘安知道应高对他的蔑视,但还是在刘濞的屋檐下压住怒气,小心搜集着外面的情报,分析出关中与吴王的胜算。 经巴蜀而至汉中,那边能突袭长安,打刘启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看来,刘濞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嘛! 这么想着,刘安不免有些心动。 可是要借长沙郡突袭汉中乃至长安的话,这条过长的补给线势必成为吴王的最大弱点。 若是淮南国加入并与吴王和庐江王的联军拿下汉中…… 刘安攥紧膝盖上的布料,眼里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物质。 杀父之仇,幼时之辱便在此一报了。 张释之拿了他的虎符也没关系。 毕竟淮南国内也不是没有刘安的亲信与死士。而且这死物肯定不及淮南王本人有说服力。 若是他被刘濞放回淮南国,难道张释之一臣子还要把主君关在城门外吗? 如此一来,别说是刘安的妻儿饶不了他,就连张释之本人都要背负以下犯上,谋害藩王的罪名。 “既是这样,我便愿与吴王叔共谋大业,以安吾父淮南先王的在天之灵。”对于关中给刘长的谥号,刘安亦是耿耿于怀。 杀戮无辜曰厉。 这等丑谥与恶谥,真是把淮南王一系都钉死在耻辱柱上。即便刘安摆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