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宋婉月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发酒疯会被看见。 最为重要的是,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从前发酒疯还会断片,可这次喝的太少,处在半醉不醉的状态,倒是该记住的全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也在慢慢记起。 她不敢出去,缩在房门后面。 哪怕门外覃姨和小寰都已经走了,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但她还是没脸出门。 直到有人过来敲门,她用身子抵着,不许对方进来。 以为是覃姨过来喊她吃饭,结结巴巴的回绝:“我......我不饿。” “嗯。”男声低沉,隔着门板,被过滤掉一部分,反倒没有往日的冷感了,“给你煮了醒酒汤,喝一点。” 居然是段柏庭。 她宁愿是覃姨在外面。 “不用。”毫不犹豫的拒了。 外头安静了几秒,没有脚步声响起,说明他并未离开。 宋婉月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他会擅自推开门进来。 好在段柏庭在这方面的教养极好,尊重别人的隐私与意愿。 她不点头,他就不会擅自进入。 “不喝醒酒汤,头会疼。” 他声音轻下去,似乎在劝她。 经他这一提醒,宋婉月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头好像是有点疼。 并且伴随着一种站不住的眩晕感。 看来那酒的度数虽然不高,后劲却挺大。 就这么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毫无疑问,是宋婉月先妥协。 她自问自己的脾气还算倔,但段柏庭已经不属于倔的范围内了。 如果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一直耗着,他也不介意。 这人理智冷静的外表下,也有鲜为人知的偏执一面。 或许是因为他自身强到可怕的自制力,哪怕在没有父母亲人的管束下,仍旧成为了可靠的大人。 宋婉月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将门打开了。 醒酒汤还带着热气,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真丝睡裙柔和的贴合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长发凌乱,脸颊带着一点微妙的红。 想来是听到了什么,或是回想起了什么。 段柏庭走进房间后,将碗和汤勺一起递给她:“喝慢点,还很烫。” 她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先是抿了一小口,眉头皱了皱。 她一直都觉得醒酒汤的味道很奇怪。 深呼一口气后,一股脑地全喝完了。 段柏庭靠桌站着,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衣,西装长裤,带着一丝不苟的禁欲。 凌厉的脸部线条,使得他看上去格外冷峻。 可那双看向她的眉眼,却带着平和与从容。 仿佛极寒天里的雪松。 有关于醉酒后的那些记忆是零零散散进入到她脑海里的 。 此时本尊出现在她面前,更是加快了她的回忆进度。 脸颊的红晕不断扩大,她低下头,抬起空碗假装在喝剩下的汤。 实则是想用碗沿遮住自己的脸。 唯恐被看出端倪来。 但她不知道,抵挡住他的同时,自己的视线也一并被挡住了。 所以她没能看见段柏庭平静面容下不易察觉的轻笑。 他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空碗拿走:“都喝完了,还拿着做什么。” “℡(格格党文♂学)℡” 仍旧是赌气的语气。 段柏庭放下碗,在她面前半蹲,仰头看她。 这是一个极具臣服意味的动作,由他做出来,让人欲罢不能。 他比她高出很多,平日说话也都是俯看垂眸。 带着一点由上而下的漫不经心。 仿佛丛林之王在审视自己的猎物。而她,这只漂亮却娇弱的兔子,只能在他的威慑和压迫下获得荫庇。 他穿着西装时总给人一种庄重圣洁之感,如同教堂里不敢正视的神像。 可偏偏这尊神像,此时在她面前做出如此臣服的姿态来。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是分明的,掌骨宽大。可以轻易的就将她的整只手包裹收拢在掌心。 宋婉月低下头,感受到自己的心尖在他的触碰下胡乱颤抖。 “我们昨天已经说开了,你不许再反悔。”他的声音清冽动听。 落在宋婉月的耳边,让她回了神。她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