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

子上的刺绣，研究它的纹路和色彩，问道，"泰容哥，你喜欢做练习生吗？"

作为旁观者的李泰容看着她仿佛掉落到迷宫的表情，只能尽可能诚实地告诉十四岁妹妹自己的想法，"喜欢啊，这里很有趣，努力了就能得到回报。"

"我跟泰容哥讲过的吧，想要像BoA前辈一样跳舞，所以来了这里。但是我前两天碰见EXO前辈了，感觉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如果我出道的话，我也会这样吗？"林敏行抬起头，用迷途小兽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李泰容用手肘撑着膝盖，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看向林敏行，另一只手随意垂下，说道："敏行，韩国每年出道那么多组合，能够大火，是所有出道人的梦想。欧巴觉得前辈们不是不开心，他们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们敏行很担心吗？"他的眼睛很大，之前眼角受过的伤变成了樱花一样的疤痕，侧着脸的角度，樱花疤痕格外的明显。

他用这样温柔的姿态哄着低垂着头神情沮丧的妹妹。

"嗯，担心自己会后悔，怕自己以后不仅会讨厌跳舞，还会讨厌唱歌。我不想这样。"林敏行光是想到这样的可能就觉得人生暗淡无光。

"对不起，不能给敏行更好的建议。不过，在出道前，敏行要和我一起成为公开练习生吗？"李泰容朝着林敏行伸出那只原本随意垂下的手，手心朝上对她晃了晃，"试一试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鬼使神差的，林敏行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林敏行望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李泰容在公司的这一年里瘦了很多，整个人像是爬上沙滩被暴晒的海星，连手上的骨节都变得突兀硌人起来，林敏行恍惚觉得自己能通过触摸他坚硬的骨骼感受到他柔软的心。

"泰容哥，我读过一本书，那位作者说，鲁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那我算不算呢？"林敏行无意识地在牵手时用力了点，这是她喜欢的牵手方式，没想到李泰容更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

林敏行惊愕地抬头看向他，迎接她的是李泰容在阳光下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和他单薄的胸膛。

李泰容拍拍怀里林敏行的背，又揉揉她的脸，"哎一古，敏行超级勇敢，这么小就来韩国的敏行是勇敢本身。"

林敏行被包裹住了，像她每一次被妈妈和阿姨抱住那样，李泰容抚平了她的惶恐和尖刺，又带她感受温热的太阳和并不宽阔却让人心安的怀抱。

林揽月打电话叫林敏行去李组长办公室，说有事和林敏行商量。

林敏行在走之前和哥哥又拥抱了一下，双手握拳和哥哥碰了碰，笑着跟他说加油，然后像衔到食物的小鸟一样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林敏行刚到办公室的时候，林揽月和林采莲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李组长坐着单人沙发，姜素英站在他身后，三个人面前放着的红茶已经凉了。

李组长也不多寒暄，抬抬手让林敏行坐下，开门见山道，"林敏行练习生，公司下半年有一个关于练习生的公开企划，你在其中。"

李组长说了很长一段话，意思就是公司在考虑你，但鉴于你前科太多，不服管教，想要公开，要更好地服从公司和规划。就是一段公司很看好你，所以你要为我们当牛做马的长篇大论。

林敏行假装听得认真，心里开始庆幸自己家长听不懂韩语，不然李组长要在这个办公室被骂得狗血淋头，又想，他对妈妈和阿姨也这么说话嘛？他废话真多，素英姐做这个翻译，公司会多给一份工资吗，不然多亏啊。

李组长酣畅淋漓，言辞激昂地指点完江山，端起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大口。

林揽月对他挑了挑眉，转头对姜素英说，"麻烦告诉李组长，我们会好好考虑的，告辞了。"

说完就拉着林敏行的手站了起来，三人走出了办公室。

林敏行跟着家长回了酒店。

林揽月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和她说，"我不太建议你继续做练习生。那个李组长对你们练习生的态度太随便，还不如我买卖期货市场上的土豆来得郑重。哪怕你出道，公司也只会把你当面团一样揉搓。"

林采莲在旁边附和，"对啊，了了，他们虽然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装得和善，一细听都是他们稳赚不赔，你被喝血吃肉。"

林揽月和林采莲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SM，那架势好像能从李组长的一个手势里窥见到他的狠厉与高高在上。

林揽月最后问她，"了了，你怎么想？"

林敏行挺直了脊背，"我想继续。"

林揽月原本打算把水杯放在桌上的手顿住了，她用弯身向前的姿势，抬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女儿，瞳仁往上的动作让眼白更多地漏出来，十足十狮群暮年女王的姿态，锐利，直逼人心。

林敏行就这么任自己的妈妈打量，直到林采莲拽了拽她的胳膊，她才移开视线，对姐姐微微一笑。

"嗯，那就先把那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