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是防窥的

林女士的脸像是被放大N倍贴着车窗往里看着，顾璃慌了，急忙转向江川，“怎么办，我妈！”

江川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没事，阿姨看不见，车窗是防窥的。”

慌乱之中，顾璃将车窗缓缓降下，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妈。”

“阿姨。”江川连忙问候。

明明可以很正经，但顾璃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对劲。

看见江川林女士有些惊喜，她就看着这个车像是小江的，但又不是很确定，不过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呢？她这个呆女儿想通了？又死灰复燃了？

江川和顾璃正欲下车，被林梅拦住，“别下来了，小江你把车停到小区里边，晚上在家里吃饭啊。”

“好，谢谢阿姨。”不带一丝犹豫。

顾璃转身嗔视了一眼江川，你小子，回答得可真快。

依旧是斑驳的墙皮、昏暗的楼梯，江川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虽是盛夏，自己愣在楼梯口，心里却凉透了。此刻望着旁边一团软糯的身影，寒冬时节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顾璃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想多看两眼。”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悦耳。

“怎么，又想背我上楼啊？”顾璃眨巴着大眼睛，有些调皮。

“来啊。”说着江川就朝顾璃侧身过来。

“别，我胡说的。”秒怂。

……

家中，林女士早已在锅中炖好了鸡汤，电视机播放着新闻联播。江川接过顾璃的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

“好香啊。”顾璃奔向餐桌。

“来来来，这会儿喝汤正正好，喝点暖暖身子，来，小江，小心烫。”林梅打了满满一碗汤递给江川，江川连忙起身接过了汤碗。

“谢谢阿姨。”

“不客气。”

林梅的厨艺是不用说的，江川尝了一口就吹起了彩虹屁，“阿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哪里，好吃就多吃点。”

林梅看着眼前吃饭的一对小年轻，是怎么回事呢？带着点狐疑的语气，“有日子没见小江了，怎么今晚来了，也不提前和阿姨说下，阿姨多准备点好吃的。”

“很好了阿姨。”江川竖起了大拇指，他听出来林女士话外的意思了，抿了抿嘴唇，顿了一下，“前阵子国外有工作出去了，今晚正好碰上了就送小璃回家。”

“啊，对，顺路。”顾璃咬着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林女士给顾璃使了一个眼色，顾璃乖乖闭上了嘴。

“我特别欣赏有事业心的年轻人，没有上进心才可怕嘞。但是像小江你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以后的对象可要发愁咯。”林女士持续发力，此刻变成了林老师，像是回归到了课堂上一样，用最温柔的语气不带任何批评字眼地发问，是批评人的最高境界，江川觉得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他明白林梅的意思，一是他这么长时间不在，二是以后和人家的宝贝女儿在一起聚少离多，这是林梅不希望看到的。江川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阿姨，以后不会的，这次是新产品研发跑得多点，后面让员工过去。以后我对象选择在哪里，我就愿意为了她留在她在的地方。”顾璃低着头慢吞吞地吹着烫嘴的热汤，完全不敢抬起头，她察觉到一阵炙热的目光正对准自己……

新闻联播主持人已经在电视里和观众say goodbye了，江川尴尬的手放在桌面上一动不敢动，似乎在等着林老师的点评。

“那可要看以后的表现咯。”林女士终于用轻松的语气开口。

江川连忙接道，“一定。”顾璃偷笑。

林梅点了点头，又恢复到了说笑的状态，江川暗暗松了一口气，今晚算是勉强过关。

用完晚饭后江川抢着要帮林梅洗碗，林梅实在拗不过，再离开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再次下楼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雾气笼罩下的路灯散发出雾蒙蒙的光，地面也湿漉漉地。江川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出门前林女士交代的，说外面在下雨，果然，还是长辈有先见之明。

楼梯口，江川停下转向顾璃，顾璃裹着晚上初见时穿的白色羽绒服，缩成一团，刚下楼鼻子就隐约有些被冻红，像一只受冷的小兔子。

“快点上去吧，很冷。”江川轻声道。

顾璃紧了紧羽绒服，顿了一下，“那我先上去了，你慢点，到家给我消息。”

”好。”

顾璃小步往楼上跑去，江川走了两步后又回头朝已经上了三层台阶的顾璃喊道，“小鹂鸟，你晚上在偷笑什么啊？”

女孩停下一个侧身回头，灿烂地笑着，“笑你和小学生一样被林老师批评。”

江川嘴角勾起了丝丝浅笑，“看我被批评你这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