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ger Games(八)
叫利威尔过来。
我敲了敲利威尔的房门,眼皮也不抬地告诉他轮到他了。他抱着手臂懒懒地答应着,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期十天的训练结束后,我没有定闹钟,任由自己睡了下去。但是第二天的七点我还是生理反应般从床上弹了起来,等到走到餐厅才恍然意识到今天不用早起。令我惊讶的是,纳拿巴居然已经端正地坐在餐厅里吃早饭了。她看到我起得很早也很是惊喜,告诉我她本打算吃完早餐再去叫我起床学习,却没想到我的态度居然这么积极。
“学什么?”我茫然问道。
“礼仪。除了话术,你还要从外表上表现得得体一些,这样才能一开始就吸引观众的眼球。你今晚的礼服是一条金色的拖地长裙,你需要花时间去适应它。”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天我都在会客厅里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练习如何优雅地走路。我不是踩到自己的裙摆,就是走的像里踱着小碎步的艺伎。尽管纳拿巴的性格比肯尼有耐心一百倍,但是微笑着告诉我“再来一遍”的她不亚于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
在午饭间隙我碰到了同样接受了一上午礼仪培训的利威尔,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得出来也备受折磨。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就又被纳拿巴拽去进行下午坐姿的训练了。
访谈的时长只有三分钟,因此纳拿巴不断重复的礼仪训练旨在让我养成肌肉记忆——而她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在傍晚前往演播厅的时候,尽管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毁灭吧,我累了”,我的脸上依然挂着让人看不出破绽的甜美笑容。纳拿巴对此很是满意,她用金色的眼影在我的眼旁点点画画,然后像捧着一个文物一样,轻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
这一次我的头发没有被盘起来,而是轻柔地落在了肩膀上,只有鬓边的两绺头发被丽奈编起来扎在了脑后。简单的发型更能让观众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金色纱裙上,纳拿巴说这是来自彩虹女神伊里斯的灵感,活泼明艳的金色是太阳的光辉,是丰收的象征。更巧的是,这位女神还和我同名。
这并不是一个巧合。我的名字和鸢尾花一样,来自于一首赞美古希腊女神的歌谣。妈妈会用家乡马莱的口音叫我伊里斯,而爸爸和其他人则用艾尔迪亚语的发音称呼我为艾瑞斯。
我从来没有听到妈妈叫我伊里斯。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妈妈就因为难产大出血而去世了。这些都是爸爸在我长大后讲给我听的。每次讲到这些的时候,爸爸的脸上都会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爱我,不然怎么会用彩虹女神的名字给她的女儿命名呢?
“你不输于波提切利笔下的任何一位女神。努力保持到访谈结束,我的小女孩。”纳拿巴由衷地赞叹着,拽回了我的思绪。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悄悄地飘向了一旁的利威尔。吉尔伽正在替他戴嵌着银线的深蓝色领结。他今天的西装是深蓝色的,左胸口别着一小朵白色的山茶花。西装的面料闪着像星星一样细密的银粉,太阳与星空,这是纳拿巴专门为我们两个人设计的访谈服装。
我稍稍觉得有些别扭,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利威尔的身上。他发现了我在看他。我冲他眨眨眼,用口型问他:“怎,么,样?”
“还,不,赖。”
我读出了他的唇语,抿起嘴唇轻轻地笑了笑。胸前的蜂鸣器忽然响了起来,我该上台了。
“去吧,艾瑞斯。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女神是什么样的。”纳拿巴替我把自由之翼戴在颈间,微笑着说道。
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上了耀眼的舞台,扬起手臂朝着台下花花绿绿、热情洋溢的观众们问好。我看到肯尼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看到我出场后,他咧起了嘴角,和观众们一起用力地鼓起了掌。
“欢迎,欢迎,艾瑞斯·格雷霍克,我们的小灰鹰,”饥饿游戏的节目主持人,威利·戴巴向我伸出了右手,“欢迎来到饥饿游戏的舞台。”
“您好,戴巴先生。”我微笑着握住了威利·戴巴的手。
威利·戴巴没有像米特拉斯的观众们一样把自己打造成花里胡哨的样子。他穿的很简约古典,像是中世纪某个的贵族的家主。事实上戴巴家族的确曾是艾尔迪亚帝国的一支古老家族,在共和国改制前一直享受着贵族的优越地位。
“请坐,格雷霍克小姐,”威利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观众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出场。”
“感激不尽。”我冲观众们甜甜地笑了笑。
“我们都记得你开幕式时的惊艳亮相。说说看,当火焰烧起来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很紧张,”我咬了咬嘴唇,大脑飞速地旋转着,“我怕会烧着自己。”
观众们发出了一阵哄笑,威利也笑了起来:“我想你的设计师真是够大胆的,不是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