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两件喜事

1980年我家还有两件喜事。一件喜事是哥哥考上了区重点中学，这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蝴蝶的翅膀还是起到些用处。我相信哥哥的人生轨迹也会发生变化，希望他越来越好吧！另一件我认为是喜事的是按照历史的发展轨迹，我家李盖东房了，并在我的力誎下重新布局了北屋。　　在我的建议下东房盖了一大间，中间做了一个有窗户的分隔；这也是我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因为这房刚盖好不久后，就被认识的人介绍给他家亲戚来租住了。先开始两口人，后来生了小孩后他家想加一间厨房；爸爸后来又折腾了一次，给租房户也带来了不少麻烦；还不如现在直接到位呢。　　盖完东房后，我又劝爸爸改造北屋。以前的北屋直到我家拆迁时都没动过，同村里那些已经翻盖成跟小别墅似的房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破旧。其实我家北屋再不拆迁也必须得翻盖了，它并不是瓦房，屋顶连一片瓦都没有；还是我太爷太奶在爸爸三四岁时盖的，那时也没钱，估计也是凑和着盖的。屋里居住条件一直不太好，水泥地面早破损了，整个屋显得特暗。想想爸妈还要在这住二十年，我极力建议他们把自己的居住的地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弄得更舒适些。　　最简单的办法是，现在小厨房在我房边，很小，放不下饭桌，炒完菜还要搬到北屋吃；原来西屋耳房还存着不少厨房用的家伙事儿没地放；夏天时还好，有时就在院子里吃；冬天时就不太方便了！其实我和哥哥的屋子只有冬天需要炉子取暖，其它时候是不需要的；同时呢，北屋即使不做饭冬天也要烧个炉子取暖，不然没法过冬。噢，那些年还没有土暖气、或者我家不知道有或者有我家没钱弄，具体是那种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的想法是：把现在爸妈住的里屋改成厨房，把大屋隔成里外屋，中间的那间当客厅，一进客厅东边屋是爸妈卧室，西边屋是厨房，啥都比较方便了，到时客厅留的面积再大点。　　我把这个想法跟爸爸说了，这样的话也不用开门堵墙的了，只需要把大屋隔成个里外间就可以了。　　“这样干咱还可以把西边厨房里的东西腾出来，东边堆料的屋现在也没啥东西了，剩下点破木头也都是小块的了，归笼归笼可以放在那个小厨房里，反正以后也不在哪做饭了可以做个小库房。这样两边屋都腾出来了。我可听村里的同学说了，现在进城的人多了，不少人家都把房租出去了，咱家要是有人把房租了不是更好么！以后就有钱了！”　　看我说的激动，妈妈说：“看我闺女，现在掉钱眼里了都！”　　“那可不，我家小猪就是喜欢钱！”爸爸说。别意外，在我小时候爸爸一直叫我小猪，主要原因还是我太能吃了，我的吃和哥哥的不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以前吃东西可以说是风卷残云，别看小小的身躯一顿能吃一张烙饼，三五个大包子；哥哥是从小挑食，吃啥都费劲，从小到大一直跟豆芽菜似的。当然，现在的咱已经不是原来的咱了，咱早不这样了，在我的强烈抗议下，爸爸已经很少这么叫我了，只有特高兴忘形时才叫。　　别看只是改造，不是新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省事。还是我的几个叔过来帮忙，先把大屋东西搬到新建的东屋里，让爸妈先在那儿住一阵。大屋留门分隔成里外间，隔断下面用砖垒，上面放类似窗户框似的木框一直到屋顶，外面再糊上窗户纸。里间小点爸妈住，其实小点也没关系，我家现在只有一张床、一个三门大衣柜，能放下这两件就可以了。客厅目前有小柜，爸妈想以后放电视用，还有就是一台缝纫机、饭桌椅子了；对了，还接进来一个水龙头，用水泥抹了个水池子，省得到院里打水了，冬天还容易冻住；我一想没一两年我家就要打套沙发了，到时放在客厅就好看了。　　大家问我为什么对家里打沙发这事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我家沙发是那种特艳的天蓝色有点像牛仔面料的面，做完沙发后妈妈用剩的所有布料又给我匝了两条裤子。对两条裤子，为什么不给哥哥匝呢，因为他估计嫌丑不要，这也是我后来想到了。我穿上这裤子去上学，有个女同学就说：“现在你们农村还真是有钱了呢，都穿上新裤子了呢!是吧！”当时我也以为是夸我呢，乐得不行。现在想想估计是在嘲笑我呢，哼，坏人。　　爸妈原来住的屋改成厨房就需要投点资了，我想还跟小厨房是的，用水泥、砖、木板在北边一面墙弄成架子放厨房的东西，这样显得干净利索点；但家里没啥木板了，只好花钱买，但也比打家具便宜好多；好在炉子现成的，冬天再买点烟囱；先凑和用吧。　　我们又把地面、窗台重新用水泥抹了一遍；墙面涮了白；顶棚重新买纸糊了新的。　　都干完时又快十一月了，虽然累，但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爸妈还是高兴的。屋子也感觉确实不错，妈妈能一边在厨房干活一边和我们聊天了，厨房也大了，挺空，我们可以在厨房直接吃饭，就是夏天热点。　　不久东房果真租出去了，这让爸爸妈妈十分激动。确实，我家这两三年盖完西房盖东房，又鼓捣北房花了不少钱。这还不算木头大部分是自己家的，黄土和沙子是运来的，但是水泥、砖好多东西都要钱啊；还有人，那时盖房都是家里亲戚来帮忙，不用给钱，但得管饭吧，得是好吃好喝吧，人家帮你了，到时人家盖房你也去吧，还是个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