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讲理的钓鱼

还是白万生经验丰富：“握草！这么大的鲶鱼！”　　他自己的鱼竿都不管了，跑过来把钩上的鱼摘了下来。　　这条鲶鱼超过一尺长，重量在一斤往上。　　白万生钓了一辈子鱼，也没钓过这么大的鲶鱼。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儿子接下来的操作对白万生来说简直是眼花缭乱。　　他发现只要儿子把鱼钩扔进水里，前后不超过三秒钟，鱼儿肯定咬钩，钩钩没有走空的时候。　　而且钓上来的鱼还没有白漂、柳根这样的小鱼，全是鲫鱼和鲶鱼。　　儿子拿了一个网兜都快装满了，把他的鱼箱也拿过去了。　　白万生这叫一个郁闷，这种钓鱼法只有在钓鱼塘里才能见到，野钓根本就看不到这样的钓法。　　可为毛自己就钓不到鱼？　　白万生正郁闷的时候，白芒那边突然叫了一声：“爸！我感觉我钓了一条大鱼！”　　白万生拎着抄网就跑过去了，一试鱼竿，心里咯噔一下。　　凭经验和感觉，这是一条分量在三四斤的鱼。　　这条河里能钓出这么大个的鱼吗？　　什么鱼能长这么大个？　　土鲫鱼就别指望了，土鲫鱼长到一斤多那就是极限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鲶鱼了。　　四五斤重的鲶鱼，这是钓到鲶鱼王了？　　“这条鱼得溜一会儿，可惜你这鱼竿连个绕线轮都没有，这怎么溜？”　　怎么溜就不关白芒的事情了，让他老子在这里溜吧，他则跑到老子所在的位置，拿起老子的鱼竿。　　白万生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总算把这条鱼用抄网抄了上来。　　然后他就迷糊了。　　这是一条红鲤鱼，分量在四到五斤之间。　　儿子用蚯蚓钓上了一条鲤鱼！这到哪儿说理去？　　蚯蚓虽然被称为万能鱼饵，但是对大鱼来说吸引力不够，鲤鱼本身对蚯蚓也是兴趣不大，因此用蚯蚓钓鲤鱼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在现实野钓里几乎没有发生过。　　但是今天白万生算是开了眼了。　　当白万生刚把这条鲤鱼收拾好，那边白芒又喊了：“爸！我好像又钓到了一条大鱼！”　　白万生心一惊：又钓到了一条？　　他赶紧跑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才发现他溜鲤鱼这功夫，儿子足足钓上来几十条鲫鱼和鲶鱼，鱼箱已经装不下了。　　儿子今天这是钓了多少鱼？应该有几十斤了吧？　　这回白芒又钓上来一条鲢鱼，分量也有四五斤了。　　这怎么连鲢鱼都钓上来了？这还有王法吗？　　白万生带了一个鱼箱，现在已经装满了。　　他这个钓箱是十五升的，最多能装三十斤鱼。　　白芒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网兜，这个网兜现在也装满了，最低也有三四十斤鱼。　　也就是说一个多小时，白芒钓了六七十斤鱼。　　爷俩把这些鱼弄回家，倒了满满两大洗衣盆，白芒的母亲都懵了。　　“你们买这么多鱼回来干什么？这也吃不了呀！”　　“什么买的，这都是我们爷俩钓的！”白万生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反驳。　　白芒母亲一听，转怒为喜：“钓鱼能钓这么多？还有两条这么大个的？”　　这些鱼肯定是吃不了的，这必须要处理一下。　　那条鲤鱼决定送到白芒爷爷家，顺便还捎过去几斤鲶鱼鲫鱼什么的。　　白芒答应给姚月家鱼，也称出有六七斤重的鱼，自己家留下一条鲢鱼和十多斤杂鱼。　　这还剩四十来斤。　　白芒家的冰箱可没地方装下这么多鱼。　　“干脆！拿到镇上去问问饭店要不要。”　　爷俩就骑着三轮电动车，顶着雨来到镇上。　　但是下雨天饭店也没有客，人家不要。　　这又不能拉回去，白芒干脆就在空无一人的小市场摆摊，能卖几斤算几斤。　　虽然是下雨天，但大街上还是有人打着雨伞闲溜达的，有人看到白芒摆出的鱼随口问一句：“多少钱一斤？”　　“纯野生鲫鱼十块钱一斤，鲶鱼十五一斤。”　　“野生的这么便宜？”　　野生鲫鱼市场上二十多块钱一斤，养殖十多块，养殖鲶鱼十五一斤，而野生鲶鱼基本都在二十五到三十区间。　　“不都说野生的吗，我们爷俩自己在河里钓的，要不是雨天，我们会卖这么便宜？”　　“吹牛啊！你们能钓这么多鱼？”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两个男人，蹲下开始研究。　　“看这鲶鱼的颜色这还真是野生的，黄黑色，养殖的鲶鱼一般都是浅黄绿色。”一个人说得头头是道。　　“真的假的？”另一个人疑问。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在养鱼场干过好几年的，小伙！给我称二斤鲶鱼，二斤鲫鱼，五十块钱的，称给我高点。”　　白芒称完鲫鱼，随手抓了一条小点鲫鱼扔进塑料袋：“多给你一条鱼！”　　“小伙不错，卖东西不那么尖尖，你不买呀？今天下雨天鱼便宜，遇到好天，一斤最低贵五块！”　　另一个人一听，觉得有利可图，也买了五十块钱的。　　鱼还活蹦乱跳，价格也非常的低廉，虽然雨天的大街上没多少人，但哪怕有一个人路过，白芒也会主动推销。　　识货的人一听价钱都会停下脚步询问几句，有的就做成了生意，但也有做不成的。　　这样到中午时分，剩下的四十来斤鱼也卖出去了三十多斤，还剩了十斤八斤的。　　“爸！剩下这点鱼您在这里卖，我先去爷爷家把鱼送过去，回来我再来接您！”　　白芒骑着电动车来到了柏杨村，在经过姚月家门口的时候喊了两嗓子。　　正准备雨天午睡的姚月腾腾腾跑了出来。　　白芒把装着鲫鱼鲶鱼的塑料袋递给姚月。　　“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