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斯
在寻找鬼舞辻无惨的路上,继国缘一也将呼吸法传授给了自己的哥哥,与继国缘一所拥有的“日之呼吸”相对的,继国岩胜领悟了“月之呼吸”。
而属于女神的图腾正是日月。
在这一刻,继国岩胜也不得不怀疑了起来,是否自己从母亲腹中诞生确实是为了侍奉百年后重现大地的女神?在从前,他是不相信神的,只认为那是母亲无奈之下的狂言,为了保住孩子性命的呐喊。
‘我们都是为了侍奉女神而生的吗?’
他不可避免地拥有了这个猜想,并为此诞生了一星半点的窃喜,如果这就是属于继国岩胜的命运的话,也并非是不可以接受的。
关于女神,继国岩胜所知的自然没有继国缘一多——毕竟他不像弟弟一样从小就作为未来神官被培养——但是生活在信仰的中心地,或多或少也总会有些耳濡目染,听到一些关于女神的传说:行走在大地之上、全知全能的女神。
在传说中,她自太阳坠落处而来,环日踏月,游走在山林间,驯服了无数的妖怪,罗生门之鬼与大江山之王亦为她马前卒。
女神可斩万物、可活枯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她的名号并未被众人知晓,但是只要提起“女神”,就必定是她,某种意义上,她一个人承担了所以对于女神之名的信仰,虽然是母亲将这一脉传说带入了继国城,但是如今的城中已经不见了女神之外其他神祇的踪影,只有面目笼罩在雾中,手捧日月的神像散布在千家万户,屹立不倒。
越是混乱的时代,人们就越是想要追寻遥不可及的奇迹。
人们是如此迫切地渴求女神再次降临人间,斩断尘世的苦暗,为此愿意献上千百倍的虔诚与信仰,那些夸张又梦幻的传说使他们唯一的避风港了。
继国岩胜曾经疑惑于他们的狂信,如今,他也成为了女神的信徒。
他无比确信,女神正是奇迹本身。
哪怕……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话。
女神的目光总是看向更高更远处,她是雾中的月影,静静悬挂在天边,洒下光辉。人们为了追逐这一星半点的月色陷入疯狂,而明月却永远不会停留。
继国岩胜心甘情愿踏入这场无果的追逐,顺从属于自己的命运。
……………………
对于继国岩胜的心理状态,雪莉倒是无从得知。
她一向是不太在意NPC的心路历程的,恋爱游戏刷好感是一部分,但是时时刻刻注意NPC的心理状态然后再进行完全的顺从和开解——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那哪里还算玩家,她对自己亲爹都没这份心呢!
当然是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爽啦!
实话说,继国岩胜实在是非常努力,他几乎是用尽了一切精力想要变强,用极快的速度掌握了呼吸法并开启了斑纹,达到了另一种境界。
只可惜时日无多。
【斑纹(后天)】
【身入新境,岁终二五。】
这是以生命燃起的火焰,将人类的□□压榨到最高的境界,透支所有的未来换取现在,在此刻,除了雪莉,谁都未曾知晓。
即使这样追赶了,在这配置诡异的队伍之中,继国岩胜依然被甩在身后,从各种意义上与其他人相差一个次元。
茨木童子显然对此格外嘲讽,天性强大的妖怪自然无法共情人类,在他看来,继国缘一的身影是丑陋且不自量力的,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轻蔑。酒吞童子看上去比他好很多,他有一种奇妙的随和,但是在那随和之下的是更深刻的血脉歧视,他完全忽略了继国岩胜,好像他从不存在。
雪莉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她自然也有优越感,但是那是对全体NPC而言的,或许也算一种“自我以下人人平等”,她是真的很能欣赏这种人类的挣扎,茨木童子觉得继国岩胜的挣扎丑陋,雪莉却觉得可爱,就像欣赏一场无声的嚎哭,怎么不能算是有趣呢?
……………………
偶尔,雪莉会去往不同的城镇,带着不同的人。
她的面容隐藏在点缀着绣线与宝石的、如夜雾的黑纱之下,只是那鸦羽般半长的黑发比黑纱更为深邃。继国岩胜守在她的身侧,脊背挺得笔直,手轻轻按在刀剑上,为女神驱散一切可能有的危机。
他确实是一位风姿绰约的贵公子,只是信步走着,就自带一种常人难及的威仪。当他伫立在旁,平民们都瑟缩着,几乎不敢再看,不由得在心中想着:‘能有如此公子侍奉在旁,那位究竟是何处的姬君?’
她的衣裙布料柔曼,自有一种与锦缎垂坠不同的飘逸之感。腰间环着黄金与宝石,走起路来双肩的布料翻飞,露出一双洁白的手臂。手镯与手链在霜雪般的肌肤上碰撞,时而叮当作响,使那风声听起来也像天国的乐声。她赤着脚走在大地上,双足却未染一丝灰尘,在她面前,一切的污秽都要退散。
谁也没曾见过这样的打扮,大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