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So

对于五条悟这句可以称得上石破天惊的告白，雪莉倒没什么惊讶的样子，她只是饶有兴味地挑了一下眉，在她身后的恩奇都依然微笑着，他近绿色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吐出的话语也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master，让我来将这个不敬之徒抹去吧。”

雪莉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吧。”

“不行吗？果然不行啊。”五条悟叹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换了一个愿望，“那么让我追求女神殿下可以吗？这个愿望可是非常朴实无华的！”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锁链。

“尽量不要把场地弄坏啦，小恩。”雪莉颇为殷切地叮嘱到。

“我明白的。”恩奇都的态度一向十分柔和，“只是他实在是需要一点教训。”

五条悟依然不带什么紧张地笑：“欸，要和我对战吗，我会尽量不弄伤你的，但是如果不小心了也没办法，毕竟我是最强嘛。”

“哈哈哈，人类还真是狂妄呢。”恩奇都那双绿色的双眼也仿佛染上了一抹金色，“人类的‘最强’，就让我来试试看吧。”

六眼神子与神之兵器的对决，自然不可能局限于一射之地，虽然恩奇都有记住雪莉的嘱托，尽量不伤及场地，但是五条悟打起来可不管什么脚下踩的地是不是自己刚买的，整个天台几乎都被轰碎了一半，可谓是损己八百伤敌为零。

为了让自己的观影体验更加舒适便捷，雪莉见势不对，思索片刻，决定让二位要打去练舞室打，一手一个全都拎到了郊外，又坐回树上，拍拍手示意他们可以继续了。

“这是瞬间移动吗，好酷，就像超能力一样！感觉到了一点空间操纵的波动呢。”五条悟立刻兴奋起来，他敏锐地躲过再次呼啸而来的金色锁链，面颊上再次添了一道血痕，“好险啊，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记得要专心啊，无礼之人。”在来到了这片充斥着生命气息的森林之后，恩奇都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了，他的身上甚至并不带有一丝伤口，或许曾经有，但是在下一瞬间又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并非是反转术式，而是慈爱的大地不求回报地将魔力灌注于祂的身体，他能变幻为世间万象，他的□□永远不会损伤，除了完全的“死”之概念以外，天之锁没有任何的弱点。

在争斗的间隙，五条悟的语调依然显得轻佻：“术士看不穿，无下限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样子，喂，绿色的，你是什么？一直人类人类的叫我，你是女神的侍从或者神官吗？……不，比起那个，好像更接近神器一点呢。”

恩奇都的回答简洁明了：“与你无关。”

……………………

这场对决并没有一个明晰胜负的结果，总体来说，恩奇都或许可以算站在上风，毕竟他的魔力在这片大地上源源不绝，甚至天之锁都对五条悟有着略微的克制——这位人类的最强越是被称为神子，在人类中超凡脱俗、高高在上，就越是会被锁链束缚、被刺伤。

但是，能够与恩奇都正面对决，对于人类来说就已经是神话中的伟业了，在上一位与恩奇都酣战的宿敌与挚友，乃是美索不达米亚的霸主，远古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感觉到差不多了的时候，雪莉就及时叫停，恩奇都没有恋战的意思，他几乎是立刻就收回了游荡的锁链，自己也如同长剑归鞘一般，柔顺地回到了雪莉的身边，呼吸与脚步依然平稳，笑容温和，看不出任何经历过战斗的样子。

或许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场对决，只是给对女神不敬之人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他其实很少鲜明地对谁流露恶感，只是这位明显就是被周围的所有人捧坏了、傲慢无礼的人类，以及他那不合时宜又轻佻的爱语实在是让他想起了某个同样高傲却又讨厌的家伙。

‘真是讨厌啊，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安努神的儿子吗。’

五条悟仍站在原地，他慢慢地喘着气，那双小圆墨镜已经在不知何时被打掉了，也让他那双苍蓝色的双眼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它们闪着光芒，亮晶晶地望着雪莉，他忽略了其后的兵器，只是直白地说：“女神大人，我想我是真的爱上您了。”

“谢谢，五条君。”雪莉的微笑一如既往，“所有人都应该爱我，因我是她的神。”

“这种圣典里被翻来覆去的话怎么比得上我真实的爱嘛！”

“嘛，所有人都在以她们全部的真实爱我，五条君，你还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特别为好哦。”

“女神大人不愿意爱我吗？”

“在我愿意的时候，我会爱任何存在、爱任何人。”

“就像你身后的那个神器吗？”

“这个啊，说不好呢，你已经把他当做我的神器了吗？我觉得还是叫名字比较好，毕竟我为你介绍过……不过话说回来，我愿意爱他，如同他爱我。”

“因为他对你有用吗？”

“你的评价真功利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