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雨靴(一)
白竹的祖上是当地有点名气的道士,传到她这里还留了点卜算的能力,任以为的公司让她来参加节目,也是看中了她这方面的能力。
地下室开了灯后光线仍然不太好,任以为乖乖跟在白竹旁边,看她在那掐指算着什么。
“怎么样了?”看到本子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他好奇地研究起来。
白竹耐心地指了指走廊,“根据我推算出来的信息,那边三个房间有古怪,走我们过去看一下。”
走廊漆黑,摄像大哥打着照明灯勉强前行,任以为走到房门口,毕恭毕敬地敲了几下门,嘴里念念有词,“打扰了,我们进来咯。”
说完后他硬着头皮打开门,在右手边墙上摸到了开关,啪得一声后,房间通亮。
“慢着”,任以为拦住工作人员,虔诚地对着里屋拜了拜后才放行,“可以了。”
看着他既害怕又神神叨叨的样子,白竹不经笑出声,“你这套动作挺邪乎的。”
任以为理了理头发,“哎呀网上都是这么说的,这是一种尊重。”
“没想到你还挺信这些。”
“哪有,我才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好吗?”任以为昂着头说完这些,转过身偷偷双手合十。
直播间里,粉丝们可没有放过这些小动作。
【哈哈哈,这既不信又迷信的样子,和我像极了!】
【家人们谁懂啊,我每次去宾馆就是这么干的。】
【我也是!!!】
【我们任少爷真的太可爱了,反差萌啊,今天又多爱他一点……】
白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伸出手又算了算,有种说不明白的不对劲,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具体东西看不出来。
几人退出房间,正好碰上陆小漉和陆南生他们,白竹微笑点头打招呼,任以为看到陆南生立刻换上那张冷脸。
“这里有问题。”陆南生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其他人跟了上去。任以为不服气地走到他身边,“白竹早看出来了。”
他本想继续上套流程,刚敲了下门,陆南生就推门进去了,气得任以为站在门口骂骂咧咧,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这个房间布局有点特殊,陆小漉进去后浑身不舒服,她一眼看到壁龛上摆着的红盒子,浑身鸡皮疙瘩竖起,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那个盒子有点古怪。”陆南生抢先一步走了过去,拿出袖子里的小桃木剑挥了几下。
空气里立刻响起了几声玻璃破碎声,在场的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在桃木剑的加持下,红盒子开始剧烈抖动,四周发出呜呜的鸣音,除了陆南生外,在场的人都紧紧捂上了耳朵。
“受不了了,好吵!”任以为被刺耳的高频声搞得很心烦,他径直走过去一把将红盒子打落在地。
“咔哒”,盒子落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刺耳的声音不见了。
陆南生瞳孔微缩,将手中一道符朝门口扔去,“不好,已经迟了。”他气愤地看向任以为,“你知道你这一摔,会有人因此丢掉性命吗?”
被他严肃的眼神盯得发毛,任以为耸了耸肩,强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他往里看了一眼,“节目而已,你还真神神叨叨,世界上哪来的鬼神,别太想显摆自己了。”
“这还在录节目呢。”白竹提高音色,凌厉地眼神朝任以为剐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心领神会,立马切断了直播信号,眼前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继续直播了,这任大少爷的经纪公司可不是一般难缠。
见工作人员收起了机器,任以为嚣张地指着陆南生,“假道士,收起你那破剑,要是这世界上真有鬼神,我就喊你一声爹。”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陆小漉小声咕哝了一句,“哦?那看来这声爹迟早要叫了。”
时辰不早了,今天也不适合再录制下去,嘉宾们都去一楼,等待节目组的专车。
女主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比刚见到的时候好了一些,她招呼大家在沙发上坐下,为大家准备了热乎的茶和甜点。
大家坐下来后没有了在楼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工作人员见状重新打开了机器,直播间重新开了起来。
傍晚六点的天忽然暗沉下来,一道闪电凄厉地划过天空,将屋内照得霎那间如白昼一般。
滂沱大雨趁势而下,女主人坐在一边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门铃响起,她受到惊吓一般抬起头,惊恐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工作人员晃了晃手机,“各位老师,车来了,我们走吧。”
听到是节目组在按门铃,女主人松了一口气,她礼貌地将大家带到门口,轻轻地推开大门。
“啊!它来了,它来了……”
女主人突然癔症一般,双眼睁大,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