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药师加工,他们没主意,怕损坏好东西,说要等严老头回来才能动手。”前面两段说顺了,汀白看楚明姣脸色淡淡;,很快一鼓作气接下去:“严老头知道殿下和少家主;情况,那次制药,说加上之前剩下;药材,正好可以配成一副药方,药名‘忘前尘’。” “严老头是自己人,在殿下麾下做事不是一年两年,不可能制出对殿下有害;药。这‘忘前尘’并不是什么了不得;药,它没副作用,顶多味道苦了点,听严老头;意思是,这药吃下去后,会给心里最抵触;那一段记忆上层锁——不是忘,就是上个锁,回忆起这一段;时候,相应;情绪会淡许多。” 说到这,他捎了梢头,嘟囔道:“他原话是这个,这上个锁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大懂,但严老头说殿下会懂。” 他;意思,楚明姣听明白了。 她走不出来是因为每每回忆起那件事,便会自虐般去抠细节,楚南浔当时;神情,乃至对她每一个;嘱咐,哪怕一个停顿;语气。 谁都受不住这个。 这药吃下去,就不会有这样;情况发生,她依旧知道自己兄长填了深潭,但会相对理智;,客观;,结合山海界;情况和当时;情形去分析这个事情。 得出定论后迅速一笔带过,不与从前;事揪揪扯扯。 “暂时只有三颗,严老头说,足以保三年。”汀白说完,小心翼翼地瞅楚明姣;脸色,低声问:“殿下,真用啊?” 楚明姣眼睫上下颤了颤。 她前半生顺遂,别人究其一生都难望其项背;东西,她或许一出生就有了,即便没有,只要开口,便都唾手可得。就连最难修成;本命剑也是如此,她天赋极高,练着练着就突破,晋级,再上一层楼,年复一年皆如此。 也因此,当它出现问题时,那种崩裂;架势几乎是山崩海啸,接近毁灭;。 她确实不能……再生活在过去里了。 “用。”楚明姣张了张嘴,声音低不可闻,像叹息:“拿来吧。” 说话间,春分已经从空间玉中取出盛着三味药丸;玉盏,端到楚明姣身边,听说这药极苦,想了想,又妥帖地备上了蜜饯,也用碟子盛着放到了一边,温声道:“殿下,这便是严药师说;‘忘前尘’。” 这药拇指大小,通身漆黑,咽下去时,一股难以形容;冲鼻草药味顺着舌尖蔓延到唇齿间,最后滑进喉咙里。 真苦。 楚明姣连着灌了自己两杯水,蜜饯都没能把那股味道压下去。 接下来两个时辰,她没有出屋门,期间楚滕荣那边一催再催,本就是她做错了事,现在还一催再催;都不理人,心头;火登时噌;一下冒出来,随从都没带就往她院子里来。 时近傍晚,天黑下来。 这段时间,汀白和春分坐立难安,没事就盯着她瞅,那样子,生怕她什么时候就悄悄换了个壳子。楚明姣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那药吃了与没吃好似也没什么差别。 涉及脑海中;记忆,外表肯定看不出端倪。 最后还是汀白心出一计,试探着问:“殿下,若是等会与家主吵起来——我们去哪?” 山水镜小空间,楚家外置办;宅子,还是哪? 楚明姣将手中;书放下,皱眉想了想,道:“潮澜河吧。” 一时间,汀白心跳如擂鼓,脸上;表情有一瞬接近空白,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末了捧着联络玉简呐呐开口:“那……那我与汀墨提前说一声?” 这些年,为了能让楚明姣与江承函和好,他和汀墨两兄弟没少绞尽脑汁,出谋划策,也经常因为这个被楚明姣训得狗血淋头,有一次差点没被扫地出门。 见状,楚明姣手上泄力,一圈被她随意从妆奁盒中挑出来缠在手上;珊瑚手钏松松垮垮往下坠,最后落到桌面上,叮铃一阵响,她从响动着抬眼,竟弯唇笑了一下,欣然应允:“好啊。” 汀白有一瞬间直觉哪里不对,但很快抛诸脑后,颠颠地捧着竹简往外去了。 哎呀。 放在身边培养这么多年,结果还是个好骗;小傻子。 楚明姣伸手抚了抚流苏耳坠,看向春分,她真;还是老样子,除了在潮澜河上好似退让了点,软化了点,其余半分未变:“走吧。去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