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脚踢，“真是过分的哥姐，这要是落在我家，早就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听着她说着奇怪话的朱竹清却没有任何的异样的表情，反而是淡淡地笑了，“你总是这么说。”

“哎？”阿玖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朱竹清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哄小孩子——虽然平日里的她根本不乐意哄。阿玖属于那种喝醉了断片的类型，即使前一天晚上把皇宫都给拆了，第二天一觉起来还能面对废墟一脸震惊地抓着小女仆问是不是遭贼了。

阿玖总是不记得自己其实说过很多次，那些莫名其妙却能寻到点蛛丝马迹的话。

阿玖扭头看她，索性把头靠在朱竹清的肩膀上，整个人懒洋洋地。这般熟悉亲密的举动，倘若让那些对于朱竹清不熟的人瞧见了，都能惊得合不拢下巴。她仗着喝了酒，脑子不清醒，朱竹清又不是多话的人，就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想法碎碎念叨了出来。

“我当初以为猎杀魂兽的队伍就足够尔虞我诈了，那些人心红黑参半，谁都信不得——没料到这次活在皇家贵族，倒是不参半了，纯黑的。”

“要不是有你们俩，我真是一刻都在那里待不下去了，我现在都记得戴若华那女人一脸假惺惺地请我吃饭，他妈的还想给我下毒。”

“亏我见她第一面，还夸她漂亮！气死我了！”

朱竹清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竟是真的又站起来对着空气打了一套体操拳。她没忍住唇角的笑意，双手搭在膝盖上，像是心血来潮，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明明没有点出名字，但两个人都知道在说的是谁。

阿玖想了想：“不知道。”

朱竹清问：“不知道还喜欢？”

阿玖撇嘴，自己往地上一躺到，也不靠着朱竹清了，倚着树干慢悠悠道：“第一眼是觉得好奇和震惊，后来发现在黑心的地方，能有个善良的人太难了。在那么多人里面，只有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妹妹的死亡而痛苦。”

“我甚至没有在母后眼中看到的情绪。”

35

戴沐白寻声找到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瞧着阿玖和朱竹清两个人凑得近，絮絮叨叨地聊着些什么——虽然主要是阿玖在说话——他心里的担忧散去，正准备转身，却听到朱竹清格外冰凉的声音。

朱竹清擅长于侦查，戴沐白刚到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你还要逃吗？”

戴沐白身形一僵，转回身去，“逃什么？”

朱竹清轻声道：“逃避了命运，连感情也要逃吗？”

戴沐白表情逐渐沉了下去：“我没有逃避。”

朱竹清并不愿意再和他多说话，她缓慢地站起身来，看着阿玖靠着树干闭着眼，最里面还嘟囔着些听不清的动作。既然这位已经到了这里，她也不用在这里继续陪着阿玖了。

星斗大森林里面那几天，奥斯卡他们趁着正主之不在一——看起来最不能惹的那位——疯狂八卦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奥斯卡还甚至一个劲地引导话题，问了戴沐白一个所有人都比较好奇的问题。

她经过戴沐白的身后停顿了一下，“我希望你当初说的话是认真思考过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戴沐白垂眸，没有接腔。

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他说——阿玖只是不在两周，戴维斯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第一次才感觉到阿玖不在身边的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甚至是……受她的保护。我不想再一味地被阿玖保护了，我想要去试着变得更强。

——我要离开了，你呢？

戴沐白到了阿玖面前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来人，便气鼓鼓地盯着他。

阿玖揶揄他：“戴少。”

戴沐白好笑：“做了什么梦了？这么生气？”

阿玖看到来人，瘪了一下嘴，伸开双手便是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就像是小时候她每天见到对方都会做的那个行为——阿玖还是闭着眼睛，小声嘀咕：“哦没什么，梦到你和别的女孩子去开/房打斗地主，还让我喊她们嫂子。”

戴沐白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斗地主？”

阿玖：？

阿玖猛地松开胳膊，一把拍住戴沐白的脸，对方被她拍得一愣，就对上了小祖宗不满的神色。阿玖觉得戴沐白现在在糊弄她，刚才那句话重点那么多，这人怎么就记住了个斗地主？

戴沐白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拍了拍她的背：“荣荣他们正在找你呢，回去吧。”

阿玖借着酒劲开始耍无赖，“她们有没有亲过你？”她用的劲越来越大，大有把戴沐白这张俊脸揉成一团的意思。

戴沐白叹气，他家小祖宗喝醉了就更难缠了，“没有。”

阿玖皱眉道：“那你还跟她们约会？”

戴沐白并不在这点上做纠缠，多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