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点儿时间，速度还有所加快。她看起来不像是把这次的惩罚当做必须任务，而是一次发泄。

戴沐白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想阻止小祖宗这种祸害自己的行为呢，“她想不通了，”他道，“想通之前，谁都拦不住。”

阿玖一马当先，全程没有减慢自己的速度，甚至在短暂地放慢之后，还试图再提高一点自己的速度。

阿玖的体力并不差，真要比起来的话，也就比戴沐白少有逊色些，她能够靠着二十几级就承受住那两个魂环，就注定了她的身体素质不能弱。她平日里虽然不怎么乐意解释这点，甚至偶尔还能用着‘她看起来体质不行’获得一些福利，却不太能够接受知道她真实水平的人也继续这么对待她。

毕竟她也只是看起来，而不是真的是，对吧？

阿玖的第一圈很快就跑完了，算起来速度，如若真的按照这种进度，她很有可能在下半圈就赶上其他人。史莱克学院的大门在望，阿玖的第一次往返在她拼尽全力下完成，她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她远远地看见玉小刚正站在学院的门口，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只是身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铁桶。

就是这短短几秒钟间，阿玖与玉小刚对上视线，对方似乎不意外她一个人先跑了回来，也没有说话。阿玖也没有做停留的意思，她只是皱了皱眉，险些踉跄了步，又全速往前面跑了过去。

她现在处于一种思想放空的状态，什么都不去想，全身心地投入跑步。阿玖只感觉到自己的步伐越来越重，即使身上没有背着负重，几公里的快跑对于她身体的负荷也是极重的，喉咙的刺疼感越来越强烈，她晃了晃身子，却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等到她第二次往返结束的时候，史莱克其他人刚结束第一轮的往返正在饮水。

阿玖看都没看一眼，她从史莱克其他几人身边快速跑过，开了自己第三次的惩罚。

奥斯卡：……

奥斯卡看着又跑出去十几米的身影大惊，他甚至为了表达自己没有看错，不惜揉了揉眼睛，被汗水蛰得哀嚎了两声：“刚刚那个是玖姐？”

马红俊更是不敢相信，虽然他们多了负重，但这十几公里的距离也是实打实的，“她刚刚不是第一个跑出去的吗？”

阿玖是他们中间第一个跑出去的，如今他们第一圈结束，阿玖就从他们身边又跑了过去，那只能代表着阿玖足足超过了他们一圈的完成度。几个与阿玖交流较多，与她相对数悉的人都有些担心，戴沐白无意识地回头，恰到瞧见朱竹清一直盯着阿玖离开的地方不做声。

但她的表情很明显。

“阿玖！”戴沐白高喊道，那个已经快消失不见的身影却没有回头。

第三次往返，阿玖已经在跑不动的边缘了，她此刻已经大汗淋漓，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每迈出去一步，全身都被拉扯着。她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能跌倒在地面上昏厥过去。

阿玖几乎是拼了命地一个人跑完了第三次往返，她隐约感觉到口腔里面带了些铁锈味，大抵是跑步的时候不慎咬破了。这次，她并没有再忽视史莱克学院门口的休息处，她越接近那个大门，就越觉得难以行走，直到最后一步，她根本就是跌坐在玉小刚的面前。

玉小刚不动声色，低头看着已经快成了个汗人的她。

阿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中途没有任何的休息，此刻突然间的停下，甚至让她觉得小腿微微发麻，手指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右手握住桌子腿，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倘若不是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说不定能把这个桌子扯散架。

她刚站稳，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玉小刚放了杯水在她的面前。那桌子上本来就摆了八个杯子，中间理所当然有一个是她的。

阿玖谢不出来，她一把拿过杯子，温热的盐水被她两三口灌完。这几口水显然救了她的命，阿玖闭着眼慢慢地调整着紊乱的呼吸，不受控制的躯体逐渐被她夺回掌控权。她硬是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阿玖还是很渴，这让她现在不太想说话。她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伸出手指了一下那个铁桶。

玉小刚微微点头，默许了她的行为。

又是三杯水下肚，阿玖彻底缓过劲来，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把言语酝酿出口，“我的竹筐为什么是空的？”阿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几年没说过话的人才会特有的声线。

玉小刚没有回答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阿玖在那里一边问他问题一边自我调整，愣是半响过后，才开口。他的声音平淡而冷静，与阿玖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问：“找到自己的极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