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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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周念真发的截图，姜温柠反而纠结了一下。

如果仅是知道这位叫做季予的导演处女作就夺得金奖，是位天才选手，她或许就不联系对方了。

这种人会主动加她？

更像诈骗了。

但如果他是自己曾经在《追踪者》片场见过的那个人……

姜温柠抿了抿唇，从微信里找到那个添加不久的账号。

……

……

两天后，姜温柠和季予见了一面。

见面的地点在姜温柠小区附近的咖啡馆，时间正是中午，阳光倾洒在水泥地面上，周围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姜温柠出门后才意识到今天很热，可注意到快到约定时间，便没再回去拿伞。

进了咖啡馆后，姜温柠下意识朝里面看了一眼，惊讶发现季予已经到了。

他就朝着正门的方向坐着，几乎不用仔细分辨长相，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像是什么标志物，极为出众，凡是进来的人都会看去一眼。

季予对此好像已经习惯了，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在姜温柠走过来问“您就是季导演么？”的时候，抬起眼，缓缓站起来：“对，你好。”

姜温柠听他开口说出流畅的中文，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您好。”她有些迟钝地伸出手，季予象征性地握了握她的手。

坐下后，姜温柠用手机扫完桌子上的菜单二维码，放下手机后才注意到季予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了。

而且如今还只剩一半。

姜温柠眨眨眼：“您是点了咖啡？还需要再点别的么？”

“冰美式，”季予瞥了一眼，“因为有点困。”

姜温柠动作一顿：“这样吗？那让您这个点过来真是抱歉。”

时间和地点都是姜温柠定的，因为对方说“都可以”。

现在看来，这个时间对他而言有点勉强，而且他好像还提前到了一段时间。

“没关系，”季予淡淡，“我有睡眠障碍，定什么时间都一样困。”

从刚才开始姜温柠就注意到季予不太和人对视。

偶尔对上视线了，也让人觉得根本没在看对方。

所以，其实是困的吗。

姜温柠：“……”

她一时无言，索性放弃思考，开门见山道：“季导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予言简意赅：“我想找一位助理。”

姜温柠：“……”

她不太能理解。

难道圈子里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评价是“助理当得很好”吗？

“……我有些疑问。”

“请说。”

姜温柠点的柠檬水上得很快，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手指捏着吸管晃了晃里面的冰块，道：“我其实不太理解缘由。”

说到这，她的动作一停，语气诚恳：“我不太了解国外的电影拍摄标准，也没有当过导演助理，并没有什么优势——我猜可能是苏影后向您提起过我？”

“您在采访里说过，自己最早接触电影是因为《风》，而且，”眼看着季予好像有一丝诧异，姜温柠想了想，才继续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之前见过您一次，在《追踪者》的剧组。”

姜温柠这两天基本都在查有关于季予的事情，然而哪怕翻遍了外网，得到的信息最多也只有这位导演出生自音乐世家，却没有继续音乐事业，在高中那年开始接触电影。

据《寒鸟》获奖后的一些采访可知，季予最开始接触的电影是《风》。

那部电影是苏清染的处女作。

这大概是姜温柠能想到的唯一的联系，否则很难解释一位在国际影坛上的新星会来添加她的微信。

季予眼里的诧异已经隐去，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承认：“是有些关系，微信号是她给我的，和我说可以找你。”

姜温柠：“……”

等等，她好像也没加苏清染的微信吧？

只有一张名片。

姜温柠忽然想起来，她是去金视奖之前拿到了苏清染的名片。

好像还放在当时的包里，中间经历太多事，现在则完全忘了。

“这样吗，那只能说谢谢苏影后了，”她客气道，“季导之前没有助理吗？”

“我只有一个助手，但他不太了解在中国拍摄电影的流程，”季予解释，“我想在这两年内完成这部电影，所以要找一个比较内行的人。”

问题是，她也不算“内行”啊。

姜温柠并非是会逃避机会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很捉摸不透的苏清染，她就感到莫名的心慌。

……《追踪者》试戏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圈子口口相传的经验告诉她，那种出身的人水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