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联姻亲9
下,像是个无头之魂,看起来有些诡异。
文也神君:“有劳了。”
男子十分绅士,彬彬有礼,拜别文也神君,整个身体没入了黑暗中,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文也神君看着那株空谷幽兰,提笔走墨又在宣纸上画出几朵小花,万花丛中,只有一朵是黑色,耀眼惊魂的黑。
300年无人问津,画谷虽没有破败不堪,却也是草虫蛛网漫天飞,山石小路,亦是没有半点生机。
花云溪顺着小路一路向西,竟然鬼使神差来到了那晚偷灵之地,同样是月黑风高,偷灵人在,终是不见被偷灵修士。
一枚棋子在花云溪脑海中盘旋,根据棋子指引,花云溪接连踏出几步,最后寻着一处方向,狂奔而去。
‘渐入佳境’四个字映入眼里,只是佳境本境略显沧桑,枯草遍地,落叶满祭。
花云溪一步一步踏月而去,进了修灵阁,乌云散去,光照如白昼,只是众修士不知何处,唯有一孩童独扫庭院。
花云溪站在那里很久,仿佛偷学灵被捉现行就在眼前之事,那孩童正言辞狠厉的训斥她。
花云溪脱口而出一声‘虚妄’
孩童身子僵直,不确定有人唤他,300年了,自从他师父柒白离开以后,各师兄弟分道扬镳,整个修灵阁也分崩离析,‘虚妄’这两个字便成了禁锢,他等着有人回来解除这个禁锢,却不曾想——终于等到了。
“你是......虚妄吗?”
花云溪不确定,又问了一声,虚妄这才缓缓转身,蓦然回首,花云溪那张脸早已在他的脑海翻起了狂风巨浪。
“云溪姑娘,你是云溪姑娘吗?你没死啊......不是不是......你还活着......”
虚妄丢下扫帚,狂奔而来,一张小脸上被暴雨侵袭,委屈涌上心头,抽噎声转眼变嚎啕大哭,积攒了万千委屈终于在此刻决了堤。
虚妄对花云溪的身份有所忌惮,毕竟她跟修灵阁颇有渊源,这一切又都是因她而起,花云溪在虚妄心中就是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明,见到花云溪的那份欣喜到若狂,最终被虚妄压了下去,他站在三步之外,毕恭毕敬行了礼。
花云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虚妄,从惊喜到平静,她想知道这三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从眼前这个孩童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不然那份欣喜不可能变成防备,警惕,虚妄眼里的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初见虚妄君,终是忘不掉那杯拾情水的味道。”
“你......你还记得!”
虚妄大吃一惊。
300年前柒白从鬼蜮杀出来,浑身是血,结界封锁整座修灵阁,还有那盘桃夭棋局。
两股力量在棋盘开杀,杀了三日三夜,一开始黑白两子势均力敌,没过多久,白子便败下阵来,步步为营变成如履薄冰,黑子稳步进攻,招招毙命,白子釜底抽薪,最后置之死地,赢了全局!
柒白一怒之下掀翻了整个棋盘,棋子散落,一个一个没入地里——消失了,
那颗在花灵主身上开花结果的心,被他亲手一点一点撕碎。
终是仰天长啸问了一声:“为何要让我忘了你。为什么!”
那一夜,
柒白喝光了修灵阁所有拾情水,第二日醒来,他遣散了修灵阁所有子弟,再也没回来。
溪山花枝下,悦神仙风俯溪山,捉个十三解解闷。
十三被悦神从磨盘里提了出来,一根捆仙索见他吊在半空,身体倒挂,血气倒流,脑袋脖子红肿一大圈。
好话说尽了,舌头都开始打结了,悦神并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
求了半天不见悦神心软,十三直接恼羞成怒,出口就要咒骂,一想到此人是悦神,身份高贵到连老帝君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硬生生将脏水咽了回去。
“云溪去哪了?”
“我的神啊,您不是让她去拜见师尊吗!她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了画谷呗,再说,她想去哪岂能瞒过您老人家,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十三抱怨完,只觉腰间一紧,血气骤滞,双目突出就要挣脱眼眶,立刻求饶道:“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发誓,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轰轰轰......
天雷劈下,道道电闪雷鸣。
“我屮艸芔茻,哪个龟孙跟老子过不去!”
十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悦神松了捆仙索,十三脑袋着地,差点栽进肚里。
“她的师尊不在画谷!”
十三爬起来,向悦神翻了一个白眼,她当然知道千秋落不在画谷,300年物是人非,修灵阁与画谷已于花灵主一同消失了。
“您只说让她去拜见师尊,又没跟她说她的师尊在哪里,她要怎么去?你又不让我们多嘴,她不去画谷去哪里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