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啥就是啥(捉虫)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萤雪霓裳不顾一切冲入门内,身后便是紧随而来的和光同尘。
“殿下。”二人惊呼欲上前却被身后人高马大的两名青年死死拽住。
然眼前的一幕却让四个人齐齐愣住,从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公主被丞相抱在怀里,两人脸贴着脸,严丝合缝……
这……四个人怔愣不还所措。
“拉出去。”檀清让一声吼,和光同尘这才反应过来,强硬地将萤雪和霓裳拉了出去,丝毫不顾及姑娘的柔弱和二人拼尽全力的挣扎。
门又被关上,萤雪和霓裳的叫喊声越来越弱,谢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以为再世重生,只要父皇和兄长都在,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到种种细节,以为他同前世不一样了。
可是她错了,她忽略了眼前这个人野兽一般狂暴的本性,惹急了他,一切都来不及了。
谢宁忍着屈辱,颤声道,“老师,学生知错了。”
她整个人被他的大手强行搂住,胸腔内发出的嘤嘤之声细弱无力,带着哭腔。
“公主说什么?”谢宁感觉到那人再次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按入体内。
轻佻的声音入耳,染红了她的面颊。
“学生错了,不该跟老师开这种玩笑。”她又一次道歉,声如蚊呐。
大手猛然一松,谢宁跌坐在圈椅内,猛烈的撞击铬得她脊背发出闷响,疼得溢出眼泪。
檀清让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错哪了?”
他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权臣模样,斯文傲慢,鄙睨一切。
“错在……不该同老师开玩笑。”谢宁咬了咬唇,生硬地回答。
“哼。”一声冷哼,檀清让退了三步俯视着她,“殿下是公主,错在其一不知廉耻,毫不矜持,行为乖张猛浪,有失皇家脸面。”
他声音洪亮,骂得她羞红了脸,“其二,目无尊长,擅行擅专,随意骚扰横冲直撞。”
谢宁不语,死死咬住下唇。
“抬起头来。”檀清让看着她,“直面你的错误。”
谢宁被逼着抬起头,潋滟眸光中,泪水涟涟。
“其三,你是公主才有如今的衣食无忧,放眼望去整个大梁,百姓生活如何,家国安危如何,戍卫边土的兵士伤势如何?”
“啪”的一声,他猛然拍案,“没有他们的辛劳你哪里来如今的安逸享乐,不知民间疾苦,整日恣意妄为,无知至极,可怜可悲,竟是将你父兄的脸都丢尽了。”
他还不解气,重重地骂了一句,“败类。”
谢宁眼睁睁地看着他对自己肆意辱骂,却不能还口,眼泪“唰”的一下流出,顺着脸颊流淌。
“殿下若是对臣有什么不满,尽可正大光明道明原委,何须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试探构陷。”檀清让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案桌后坐下,“君子可阳谋不可阴谋,这种小人行径,殿下还是改掉得好。”
屋内寂静无声,谢宁瞪着一双猩红的杏目,死死地盯着他,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是委屈吗?
有,却不全是。
他说的没错,以前的谢宁就是这样,不识愁滋味。
今日她只是故伎重演夸张几分,却被他一眼看穿,羞愧,屈辱,不甘……
可是,他凭什么教训她。
好一句可阳谋不可阴谋,那他呢,如今他心里头又在盘算着什么样大逆不道的阴谋诡计。
谢宁想要驳斥想拆穿他,可终究还是冷静下来,她不能再冲动了,这只是他的激将法,她绝不能就此乱了心神。
眼泪扑簌簌落下,谢宁忍着浑身的酸痛,垂头痛哭。
瘦弱的肩膀抖动不止,哭得那样撕心裂肺,难以自抑。
檀清让默默闭了闭眼,他最怕女人的眼泪,那仿佛是这天底下最难对付的东西。
怎么办?
没法办。
唯有沉默不语,任由她哭,他只能静静地坐着,等着她哭完。
漫长的等待令檀清让如坐针毡,浑身冒汗。
那只方才搂住她腰肢的手此刻浸满了手汗,他不得不悄悄在锦袍上擦拭,中衣已然濡湿,贴在身上被身后窗缝中透出来的细风一吹,浑身发冷。
窗外花团锦簇,屋内冷若冰霜。
谢宁缓了缓神,恢复冷静。
终于停止了哭声,她掖了掖泪水,起身向他郑重行礼道歉,“学生知错了,请老师莫计前嫌。”
檀清让掀了掀眼皮看着她,“你先别忙着叫我老师。”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作为师长,我有我的规矩,严苛甚至苛刻,如果殿下不能接受,我们还是趁早结束这种相互折磨的关系。”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酸胀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