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可是他的伤目前还得静养。
翻了个身,热气氤氲,还是宫里头舒服啊,出门这二十多日谢宁觉得自己都臭掉了,吃饭还好就是沐浴条件太简陋了。
德福絮絮叨叨地禀报宫里头各位娘娘的情况,尤其是皇后娘娘,谢宁听着倒是还安分,默默点头。
一会儿德福退下萤雪和霓裳进门替她更衣。
“殿下都瘦了。”萤雪心疼得直掉眼泪,“回头让膳食局给殿下炖点补品补补,听说殿下还受伤了?”
“没有,小事。”谢宁笑笑,“家里头可有什么情况。”
霓裳脸一红,上前扶礼道,“奴婢按照殿下的吩咐去了几次丞相府,以探望老夫人给老夫人送补品为由观察了一下情况。奴婢发现丞相处罚了和光,将他禁足府内,就在他自己的屋子里,都不能出房间,和光说是因为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还说是他一时意气用事太念旧情才让别人有机可乘,导致丞相为难,现在一切都不可补救了。”
霓裳说得很慢,谢宁仔细琢磨着,这或许就说的是檀清承逃跑的事情吧,转头问他,“那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人造访丞相府。”
霓裳说没有,“奴婢打听了,没有人去,丞相府除了日常采买以外,也并没有什么人进出,而那些采买的人奴婢派人跟着了,循规蹈矩并无异样。”
谢宁点点头,看来他们走的这些日子檀清承也没有什么动静,至少证明目前他们兄弟没有联络。
“可有人发现你?”谢宁问。
“没有。”霓裳肯定地摇摇头,“每次去只有陈伯给她开门,因为去的次数多了都是她独自进去探望老夫人,顺道拐个弯。”
“那你们……”谢宁冲她眨巴眨巴眼,却换来霓裳的大红脸。
“奴婢按照主子吩咐办事,其他的……一切如常。”霓裳羞得低下了头。
自从之前霓裳跟谢宁去了几次丞相府之后,谢宁便留意到和光似乎对这丫头有几分意思,于是便让霓裳注意他,趁着他被丞相惩罚的时候多接近他,想要套出关于檀清承的动向。
显然,那个人这些日子跟丞相府并无联系,或许这种事情只能盯檀清让本人了。现在他回来了,那个人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
丞相府。
丞相被秘密抬进房间,除了陈伯和同尘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丞相受伤了。
看到那伤,陈伯吓得差点儿没站住,“相爷,可还好?”
其实那伤口已经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长长的一道大疤实在触目惊心,可想而知,血淋淋的时候是有多可怖。
“无碍,已经快好了。”檀清让的声音和气力都恢复了许多。
送他们回京的人是明长风的人,将人安顿好后默默退出回去复命了。
“这些日子那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再来探望老夫人。”陈伯禀报,檀清让点点头,他说的是檀清承。
“只有霓裳姑娘来过几次,说是太子殿下给老夫人送来的补品。”陈伯翻看着自己记录的小本子,事无巨细,“上个月二十二一次,二十八又来一次,这个月初三,端午,还有十一,十三各来一次,每次多是送了东西陪老夫人聊聊天就走了。”
檀清让皱了皱眉,觉得好像哪里有些问题,却又想不出来,便没再揪细。
“相爷,那棠音姑娘在西城置办了一套宅子。”陈伯拿着本子念,“除了赵家公子再无其他人造访,而赵家公子近些日子去得勤快了些,想来二人是有些交情的。”
说完看着丞相,“您看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用。”檀清让摇摇头,“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他们自己的自由,棠音从丞相府安全出去,并且有了自己的宅院,我便仁至义尽,此事不用再管。”
陈伯道是,然后恭恭敬敬地继续禀报家中的琐事。
一一处理完,夜已经深了,檀清让趴在床上这才觉得一丝疲累。背后的疤痕因为愈合而有些发痒,影响了睡眠,一夜时梦时醒。
昏昏沉沉中他又一次进入了那个梦境,十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殿宇,他依然遍体鳞伤,背后长长一道刀伤同现在一模一样。
梦中的他奄奄一息,身旁有一人轻轻啜泣为他上药,他虽昏迷却意识清醒,知道那是他的爱人他的妻。
他想转过头去看清楚她的样貌,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雪白的肌肤和姣好的轮廓,柳腰纤细,貌比西施,尤其是那雪白的脖颈,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在榆次的那晚,炉火烘照下谢宁雪白的脖颈。
“宁儿。”檀清让惊醒,大汗淋漓,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