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女子?
誉为神童,经常被父亲带着到处参加诗会、清谈甚至讲经论道,此子屡屡表现非凡,得到了众人的称赞,被誉为国之栋梁,家族之希望。”
“然而,这样的日子给这个孩子带来了无尽的荣光,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他觉得自己天命不俗,就是文曲星下凡,从此不可一世,当然也容不得自己的失败。长此以往,心理扭曲,不光影响了他的学业功课,甚至还扰乱了心智,变得张狂疯癫。”
“他的弟弟。”
谢宁顿了顿,她听到了自己发颤的声音。
“他的弟弟每日陪伴在他的身边,那是一个被家中长辈誉为笨拙的孩子,却也是家族里唯一一个陪伴着哥哥长大的孩子,哥哥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是弟弟陪在身边照料他,任他打骂从不还手。”
脸上滑落一滴泪珠,谢宁吁了一口气道,“这两兄弟就是丞相家的兄弟,弟弟是大家都认得的丞相檀清让,而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则是那个变态狂放的哥哥,他的名字叫檀清承。”
“够了,公主殿下,请不要再贼喊捉贼了。”檀清承想要打断谢宁。
“诸位如果不信,可以随意问他咱们朝堂上的细节问题,看看他是否答得上来。”谢宁说完最后一句话,喉中哽咽起来。
这一下,满朝文武都不知所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谁的话才是真话,一边是太子一边是丞相,都得罪不起,自然也不敢随意发问。
谢宁扫了一眼满朝文武,见无人敢轻举妄动,苦笑了一声道,“如果大家都不敢问也可以,丞相曾经告诉我,他们兄弟二人如何分辨。”
谢宁看着檀清承,“檀清让左眉略高,而这个人是右眉略高。”
众人纷纷看去,果然如此,可是有人道,“丞相究竟是怎样,咱们也不记得了,这如何分辨?”
“那现在丞相又在何处?”终于有人问到了点子上。
“檀清承,你将丞相如何了?他现在人在哪里?”谢宁乘胜追击质问檀清承。
那人却不言不语,冷笑道,“臣就是丞相,臣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诸位如果不信,可以来问,臣必然有问必答。”
当然,没人敢贸然开口。
局面僵持不下,檀清承站在大殿中央怒视着谢宁,猛然间尖细的嗓音仰天长啸。
“诸位,不要听公主信口雌黄,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还有证人,比如,赵元郎,再比如,皇后娘娘和十皇子。”
檀清承将球踢给了柳成双,柳氏站起身看了一眼眼前醉意浓浓的赵元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谢宁。
“本宫可以证明,丞相的话是真的,站在我身边的不是太子谢安,而是公主谢宁。”她转过身面对着谢宁,“宁儿,闹够了该收场了,再这样下去,等你父皇回来……”
“母后,休要胡说。”谢麟打断了柳氏的话。
小小的孩子跑到谢宁身边面对着他的母亲大声喊叫,“我曾经听到过母后和那个人的话,那个人跟母后保证让我克成大统,让母后站在他那一边,可是母后,孩儿喜欢太子哥哥更喜欢公主姐姐,孩儿不想当皇帝……”
“够了。”檀清承怒斥柳成双,“柳氏,还不带孩子下去。”
这句话显然触怒了史大学士为首的众臣,老爷子哆嗦地指着他道,“皇后娘娘的名讳可是你能叫的?胆大妄为的狂徒,原形毕露了吧。诸位,是非黑白,不问即明了吧。”
“史老头儿。”檀清承上前一把揪住史大学士的衣领,将老人家拎了起来,“您老人家若是不信,不如咱们来验明正身如何?”
“住手,放下老师。”
“休要放肆,檀清承。”
大家纷纷指责他,檀清承扫了一眼众人,这才将史大学士放下,老头不住地咳嗽。
“你,你要做甚?”史大学士气得差点儿撅过去。
檀清承看向谢宁,露出邪恶的笑容,“我不想做甚,就是想让太子殿下当众验明正身,你敢吗?”
“檀清让,你过分了。”
“当众侮辱上位者,其心可诛。”
……
“各位,公主殿下肯定是不能在这里脱衣裳的。”柳成双接话道,“不如让本宫陪着殿下到后堂去验一验。”
“母后。”
“你闭嘴。”
那一刻,谢宁看到了檀清承和柳成双对视的眼神,也看到了一些大臣脸上渴望的目光,还有原本相信她的人疑惑犹豫的眼神……
见谢宁没什么反应,柳成双这便要上手拉她,却被小小的谢麟张开双臂挡在谢宁的身前,“母后不可,母后请顾念父皇,不可听奸人谗言。”
这边萤雪霓裳和德福也站出来护在了谢宁的身前,然,也就只有这几个人而已。
大殿之上还是质疑谢宁身份的人居多,大家纷纷议论,开始有赞同验身的声音响起,一个两个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