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他真的好听话好听话。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他在学校后门亲了别的女孩，她真的觉得这个人一直是她的。

高三了，从初一到高三，这么多年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当然是因为她挡在他前面赶走桃花。不许别人靠近，当然，他也默许着。

那天，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一步不敢再向前。那个女生双手拽着他腰间的衣服，他高出女生很多来，高三的季维叶摆脱了些许少年气，更加沉稳，更加缄默，导致一向没心没肺的林浅也意识到他很遥远，人在身边，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他一只手抓着女生的手腕，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从林浅的视角看到他弯着腰在吻她。

季维叶竟然亲了别的女生。他的初吻竟然是别人的。

她最后只记得，在他准备直起身来的时候，自己逃走了。穿过图书馆，他之前经常在图书馆帮她考前复习。

季维叶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像是重病之人格外依赖药物那样依赖林浅。季明中只会偶尔回来一趟，每次回来都要大骂季维叶一通。季维叶习惯他在外的道貌岸然，也习惯他在家里关上门后的狡诈嘴脸。对于他的谩骂季维叶已经麻木。

他每次都像例行公事一样当好这个垃圾桶，然后等季明中睡过去。

有一次，窗外风雨飘摇，他在这个摇摇欲坠的避难所里喘不过气来，撑起一把伞走进雨里，他和林浅住在一同个小区，不知不觉就走到她家楼下。

她还没睡，一层薄纱窗帘柔和了房间的光。在他眼中，他望着的玻璃窗里是格外安全的存在，他爱的那个人就在里面。

就这样一直站着发呆，在想她在打游戏还是在为数学作业发愁，还是偷偷看言情小说。她有时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提起一些小说里的剧情，有时候夸完男主后还会外加一句‘但是在我心里还是你最好！’

林浅被妈妈斥责，让她赶紧关灯睡觉。她不情不愿地挪动到窗前打算把窗帘拉严实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伞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季维叶就那么站在那，忽然视线对视，季维叶一时走神忘了躲，这下慌乱得只想赶紧走。

林浅打开窗户，雨水拍在了脸上，她也不管，开口叫住他：“不许走！我下来找你！”

季维叶真的站住脚不动了。真的好想承认，自己好需要她。就是需要她大声且坚定地叫住他。

这么安心等着，知道她一定会来。

林浅撑着一把粉色伞跑下来，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家停电了，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家里太冷了，就出来走走”季维叶难得编谎话编得林浅都听出来奇怪。

也不去细究，只赶紧回他的话：“外面不是更冷！”林浅拉着他往楼道里走：“走！去我家睡。”

季维叶沉默不回应，但是任由她牵着自己冰凉的手。她的手暖呼呼，他突然反客为主的攥住。

林浅脚步顿住，慢慢回过头看他。楼道里的灯光很暗，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季维叶为了掩饰自己一次又一次失误，不得再一次转移话题：“你家人…会介意吗？”

林浅老实回答：“我妈妈很喜欢你呀，你不知道吗！”

“……嗯，知道。”

他跟着她上楼，中途也没有松开手。

那是怎么样的感受，屋子里暖烘烘的，鲜活的人情味。晚饭还没有收拾进厨房，就这么摆在桌子上，飘着饭菜香。林浅的爸爸穿着男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戴着眼镜，和顾知许的爸爸一样。……毕竟，是多年的同事了。

她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发丝和睡衣都被打湿的季维叶，赶紧‘哎呦’了一声，把老公叫来，张罗着：“快，拿一件你的衣服来给小叶换上。”

林浅低头偷笑着这位对季维叶格外看好的妈妈。妈妈也好像没看见这俩人还拉着手。

季维叶每次来这里都像是走进另一个与自己有壁垒的世界。

换上林浅爸爸的睡衣后，又再三和林妈妈说自己真的吃过饭了，也没被放过又再吃了一顿。

“我妈妈做饭好吃吧。”林浅坐在旁边陪他，给他夹菜，一个劲地夹鸡翅给他：“你吃这个，别吃红烧肉，我爸做得不好吃！鸡翅是我妈做的。”

“好。”

季维叶晚上睡在客房。但是夜里他悄悄走进了林浅的房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床边突然陷进去些，林浅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因为突然碰到热乎乎的人，她吓得开口尖叫，才发出一点声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是我。”他轻声说。

林浅拿下他的手：“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想你了。”季维叶说得不清不楚，但是林浅听得清晰明了。

她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重新把胳膊放在他腰间，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了，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