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他低头想去帮她擦眼泪，林浅不让靠近，使劲全身力气推。如果说刚才流泪是因为屈辱，那现在就是如释重负。她竟然因为季维叶的两三句话，整颗心就这么悬着。这段时间她像个傻子。

“滚！”她第一次对他说这种话，语气极其愤怒。

季维叶没见识过她这样，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她继续控诉道。接着又找理由跟他闹：“亲了就是亲了，我看到亲了，哪门子没亲，两个人都挨那么近了，你还要说你在关键时刻放开她了？”她抬头瞪着他。最近在偷偷摸摸学化妆，现在整张脸像小花猫。

季维叶如她所愿松开她，去旁边抽了些纸巾，又走回来，抬起手捏住她的脸给她擦。

林浅伸手推开，并且声音大了起来：“我让你别碰我，你是不是没听见！”

“没听见”

她此刻愤恨他这种自以为是。

不管他语气态度是诚恳还是敷衍，只直径走向洗手台，自己一点一点清洗自己的哭花的脸。

她不知道什么是自尊心，她也不需要刻意意识到这些，她一直都过得体面。只有缺失这种东西的人才会时刻为自己找补。

就是现在，她觉得好像没办法再没心没肺当跟屁虫了。难以向任何人说明，这段时间自己有多委屈，难得对他隐藏自己的心事，还是因为他产生的心事，在她心里催熟了一切。

季维叶不再不作为，看着她的背影问：“真的讨厌我？让我滚？”

林浅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透过镜子看他：“怎么？如你所愿了？”她突然又想哭，真是难受。转移视线在自己的嘴唇，刚刚才被他亲过。

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初吻会在什么时候，18岁生日？还是下次他生日的时候自己主动一点。总体来说都在想象一个重要的场合。而不是这种情况下，被他戏弄着没了。

林浅：“你早就烦我了吧。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两个不分你我，什么男女朋友的也不用说这么明白，我们之间早就超越这些了。”转身盯着他裤腿被自己踢出来的脚印，再三思考后又说：“这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我们什么都不是。你太多漏洞了季维叶…，你和女生都到了要亲吻的关系，你没对我说过…，你大方告诉我说‘林浅我有喜欢的女生了’我又能怎么样？我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你死缠烂打。”

“没有这么严重，你在曲解我。”季维叶沉声接过她的话。

“我没有曲解！”

“你有”他走得离她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

林浅以为他终于被自己逼得要解释了，可等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后话。在自己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的人终于开口。

“我那天是第一次见她…”

季维叶想起那天，课间操结束，女生怯生生塞给他一张纸条。他看着女生跑走的背影，又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季维叶，放学可以来学校后门吗？我有话想对你说。’他收到不少这种东西，从来也不理会。

但是，他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天，天色朦胧亮起他就睡不着了。自从那次在她的床上醒来后，

总能想起那天晚上，林浅的手掌拍着自己没多久，动作便停了，耳边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往下挪动位置，想听得更清楚些，逐渐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他享受般的小声喟叹，耳朵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轻微的热气，他觉得自己自耳朵到脖子全软了，软得发麻。

一会儿又不满足的想睁开眼睛看她，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想起她总会时不时用手指捋一下它们，说睫毛太长，上下会打架，也会扎眼睛。他撑起身子靠近她的脸，轻轻吻下去，吻在睫毛上。

季维叶一整晚都不老实，逐渐又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体好软，一开始不敢用力，但是后来发现，她像软糖，抱不坏，还很贴人。他只觉得自己像小孩第一次抱小猫小狗那样，好奇又忐忑。

忍了又忍，最后还毫不犹豫地亲了亲她嘴巴，柔软温热，亲了又亲。

那天你的初吻就没啦，傻姑娘。

两人之间，只有林浅单方面抱他，自己很少回应。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且都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浅踢开了腿上的被子，小腿露在外面。他再把被子给她盖上，反复好多回。林浅像鬼压床一样动不了，最后只在他怀里闷声说了句‘好热…’这句话让某人意识到自己抱太紧了。一身汗的他像感受不到温度一样不撒手，听到她呓语般的控诉，心里纠结着，很舍不得地松开。

她感觉到身子轻松了许多，立马掀开被子，翻了个身趴在床边继续深睡。

而他走进林浅房间的独立卫生间。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季维叶再也接受不了自己那冷冰冰的家，自己的床。那么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没有林浅，他只觉得难熬。

不仅如此，还欲求不满，乱做梦。可是连梦都不如他所愿，总是没头没尾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