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以重物(改)
牧仪:“是由一根红线穿着的玉指环,上面刻着一个‘筠’字!”
“好。”他再应道。
马儿呼啸便去,柳静姝站在原地,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急吼吼吹过,将她垂在两颊的青丝再度吹起,吹得像早春的柳条般纷飞。
而她的眉也随之皱起,她不解,不知道她和这位小将军,是不是命中有点老道士所说的“缘”?
要不然,怎么每回见他,都觉得有点熟悉。
又或者……
她抻出一点手腕,一点不起眼的墨绿出现在那截藕白上。
“我们认识?”
猜测刚出口,她就连忙否决了:“不不不,怎么可能认识,我上哪儿去认识这样一个人。”
“不过……”
玉是好玉,就这么点露出来,颜色都好看的很。
她赶紧用袖子盖住,毕竟是能让玔岐军来救她的兵符:“不过,他到底为什么,会对我留有这样的信任。”
沈牧仪策马远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林野里,她望着那个方向,恍惚看到了少年在遍地燎原的烈火里怒吼,他再也扶不起倒下的人。
在每晚寂凉的荒夜里,他只能愁闷地喝着苦酒,笑着说,今晚,他就要将天上那些星斗射下来。
一身青衣的她,伫立在这儿,像是一颗被随意丢进乱局的白棋。
白棋不知掌局者意,乱围上黑棋,借着夏时风,长出了半点早春芽。
鹤归楼门前彻底乱了。
程轶将女孩拦在身后,他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另两个人一边哭一边搀着他。
而周遭原本看热闹的人,在看到俞溱柏真下了狠手的时候,都慌张地逃窜回去了。
整条街上,只有他们几个人。
女孩愤恨地握紧了双拳,她的眼中沁满了泪,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只是话一出口,便能揭示她慌乱的内心。
“你只是从槿国来,护送货物去遥安的使者,俞溱柏,你不要太过分!”
“哦?”俞溱柏轻蔑地看着她,目光划过她面前摇摇欲坠的程轶,“我这就过分了?惊朝阁的掌柜,叫什么来着……”
他装作记不起名字,恍然大悟般道:“对了对了,叫叶慧。”
阴郁爬上他的脸,俞溱柏一步步走下阶梯。
虎口钳住了程轶的下巴,他侧过头去,戏谑地看着叶慧:“原来和岽慕军合作的叶家,他们的女儿,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管我喜欢谁!”
叶慧也发了狠,她平生,最讨厌有人来多管闲事她喜欢谁,她扑上去咬住俞溱柏的手腕。
俞溱柏吃痛,放开了程轶。
瞥了眼手腕上的牙印,他转动了下手腕,打算半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了。
程轶闭上眼,他知道,拳该落了,而原本被他挡在身后的叶慧,却冲上来挡住了他。
死就死吧,一起死也好。
他们紧闭上眼,等着那能砸穿内脏的拳落下。
耳旁寂静到听不见半点声音,身上也没感到痛,叶慧和程轶一点点睁开眼,面前是岽慕军的人挡住了俞溱柏的拳。
曹荀拦在了他们的身前,沈牧仪的声音从旁响起:“俞丞相所教导的言而有信,便是这样吗?”
俞溱柏的手腕转动得咯吱响,他慢慢朝左侧看去。
“原来是好威风的沈将军。”他故意伸长脖子,朝沈牧仪的身后看去,“怎么,今日沈将军身后跟着的那群狗,没来吗?就带了这一个人?”
曹荀连看都不想看他了,搀起程轶,让那两个已经在打哆嗦的伙计离开这儿。
俞溱柏第一回都激不起沈牧仪的怒意,更何况现在的三言两语。
“今日,难道不是俞公子离开磐石关的日子吗?”沈牧仪面无波动地看着俞溱柏。
“唉呀。”俞溱柏阴阳怪气地叹了声,“怎么办,我就是想多住会儿。”
他啧啧几声,很是嫌弃:“我还以为鹤归楼有多好,名声倒挺不错,怎么连最上等的房间都差得离谱?”
曹荀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简直什么玩意儿。
“听闻,俞公子不曾入过军营。”
“不曾入过,怎么?”
沈牧仪取下身上带着的剑,别无动作,只是拿着剑垂在身侧,平淡地继续道:“将士领兵,出生入死,不外乎住些荒野破地,俞丞相不准你进军营,看来确实是对你好。”
“沈、牧、仪!”
俞溱柏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俞暮南不准他领兵,一直是他心里拔不了的刺。
“俞公子,可以启程了。”
相较于他明显浮在脸上的情绪,沈牧仪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他说:“再晚,到遥安就延误了。”
“走!”
俞溱柏深吐出一口气,转头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