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杀驴(改)
。’”
她饮尽杯中酒,酒入愁肠泪方落,康贾晖的话在她脑中浮起,只是这时,这人应该已经是一具焦/尸了。
——“我记得最开始,你也不是一口一个妾的啊,怎么近年来总称自己为‘妾’?”
——“日子太长了,我也记不清从前的自己了,只当不知什么时候随人这般叫了,叫着叫着便也习惯了。岭秋啊,好像是岸边的一棵柳,风只要稍微用力些,就能将岭秋的腰吹断了。”
她同康贾晖这般答道。
随即转了个圈,借着这支舞的动作抹了泪,一倒便倒在了丁裕震的身上,她双手搂着丁裕震的脖子,半点看不出刚才落过泪的样子。
巧笑嫣然道:“我给他做了顿饭,近来日日都是我给他做的饭,他应该没想过我会在饭里下药,吃了后就沉沉睡过去了。每年今日磐石关总有军兵巡守,怕走水失火,我一把火烧了那间宅子,不正好还能扣个帽子在他们头上?”
字字都令门外偷听的程轶毛骨悚然,这女人看着柔弱无比,骨子里的狠劲就像是一瓶剧毒,发散开来后,就连局外人碰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
“哈哈哈哈哈!”
屋内,丁裕震放声大笑起来,他毫无顾忌,一只手钳上秦岭秋的下巴。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呢?”秦岭秋又问,语含期待,她似乎对离开这件事充满了期盼。
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春风一度的事,秦岭秋乖顺地闭上眼,一阵无由的恶心忽上心头,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稍微安抚了下自己,面上仍带着羞涩。
这些,屋外的程轶一概不知。
“我当时就听屋子里忽然好像打翻了什么,有好几声,然后丁裕震说:岭秋啊岭秋,其实,你跟着我远不如跟着他。”
“什么意思?!”
柳静姝听得不寒而栗,进来时椅子和酒盏就被打翻在地上,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
昏暗的夜色里,她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不久前,被打翻的椅子上,还坐着一对“有情人”。
丁裕震将手慢慢从她的脸上移到了脖子上,他凑近秦岭秋,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你跟着我,远不如跟着他。”
抚摸在秦岭秋脖子上的手忽然使劲,手背的青筋暴起,另一只手钳制住秦岭秋的身体,让她不能有所动弹。
变化只在一瞬。
秦岭秋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只恶鬼吹了一口寒风,汗毛都立了起来,下一秒就被掐紧了脖子。
她挣扎起来,脚不停地蹬在地上,桌上的酒杯因她的用力被扫了下去。
这一刻,她不用多问也明白了丁裕震的意思。
“为……什么……”
双目逐渐失神起来,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渐渐的,那只抵在丁裕震胳膊上,想要将他扒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丁裕震地话成了她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真相。男人低头看着不会再说一句话的她,将手放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
给了她最后的温柔。
因为,他是真的会带你离开啊。
门外走道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柳静姝和程轶都没注意到。
柳静姝蹲下去看到底踢到了什么,一伸手,摸到了一只略有僵硬的女人手,脊背由底窜上来一阵寒意,她不禁抖了抖。
“踢到什么了?”
她没回答,却注意到了走道上的动静:“好像有声音?!”
两人一愣,齐齐转头朝后看去。程轶才想起来,那个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