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态都不好,仿佛下一秒就会力竭而亡。
“嘭!”
谢千砚只一抬手指,便又轻而易举地放出一股更为巨大的力量,直直地冲着对面而去,带着暴虐的毁灭力。毫秒之间,这一场比赛的胜负已分。墨渊等人倒在高台上,神智已经变得昏昏沉沉,浑身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千砚离开。
谢千砚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在场的其他人,心神一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内恐怖的气压在这一刻也消失殆尽,快的只会让人疑心先前是否只是一场错觉。其他人躺倒在地上,积压在喉口的淤血终于得了空间,彻底吐了出去。
看着谢千砚消失的背景,墨渊的心一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消息传给百微女君。随后,墨渊完全失了神,昏了过去。
原来,楚见欢才是控制谢千砚情绪的开关。
……
合欢宗。
楚见欢躺在床榻上,眉头轻蹙,模模糊糊之中似乎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一阵狂风在耳边呼啸,卷起地上成堆泛黄的枯叶,就像是漫天飞舞的黄沙。
幽暗的天地中,楚见欢仿佛又回到了始终绕不过去的那天。那是楚见欢人生的终点,也是楚见欢人生的起点。或许,是因为谢千砚今日的异常,楚见欢的心变得不安稳,才会导致这场梦境的重新上演。
风雨飘摇,鲜血直流。一柄细长的剑插在楚见欢的胸口,痛苦已经被更深层次的情绪所掩盖,成了隐蔽在荒芜大地下的一捧尘土。楚见欢抬眼去看谢千砚,无论多少次,谢千砚的模样和行为似乎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就像是原定的命运一样。
有人为他们定下了结局,他们走在名为人生的道路上,连做一个半途而废的逃兵,也没有资格。
楚见欢看着靡红的鲜血,却被勾起先前藏在内心深处的种种回忆。宗门比试大会上,楚见欢和谢千砚相对而立,她的尽欢剑直直地指向谢千砚的命门。谢千砚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眸中似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涌。
谢千砚抬脚,向前走了几步,迎上了楚见欢的剑尖。在谢千砚修长的脖颈上,楚见欢的剑留下了一道伤痕。那一刻,楚见欢的心是无措的。
也许,是因为谢千砚的反常,让楚见欢觉得一切都脱离了轨迹,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抑或是,在演练台上,楚见欢和谢千砚的地位发生了莫名的颠倒错乱,这种报复性的反差让她横生快感。
楚见欢想着,天却黑了下来,乌云汇聚成一团,电闪雷鸣,昭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冷风越吹越凛冽,楚见欢下意识地包裹住自己的身躯,以抵御周身传来的寒冷。
风云变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和艳极的红,恰似鲜血。
楚见欢一下子坐起来,身上直冒冷汗,两眼紧紧地闭着,不住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许久,楚见欢才缓缓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睁开双眼,压下差点就要跳出来的心。
屋外,风声不断。
奇怪。
楚见欢眉头一竖,觉得这其中透露出无法言说的诡异感。楚见欢环顾四周,屋内的窗户都关得牢牢的,连一点缝隙也没有,就算屋外的风再猛烈,也不可能传入这里。
所以,这风声从何而来?
楚见欢站起身,决定亲眼去看看。从桌边绕过,楚见欢随意瞄了一眼,桌上已经空荡荡,没有那对铃铛的踪迹。事出反常,楚见欢的心漏了一拍,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楚见欢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手刚抚上门,只见屋内一暗,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楚见欢伸出去摸索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还能感受到门边传来的冷意,刺人骨髓。
这一切仿佛和梦中的一样,只是没了鲜血的红色。
楚见欢忍不住惊呼出声,只是压下了尾音。她转过身,想要将自己的背靠在门上,却猝不及防地落到一个怀抱里。
没有一丝温暖,反而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