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们的影像,回忆你还好吗?
场,我渴望变成美丽的花,也向往变成茂密的树。我想去别的地方找我驻足的养分,我想立足,就得有牢牢地根。
再后来,我结婚生子了。我认为我越来越像一头牛,主人是人,而我不知不觉沦为了时间的奴隶。
我在想啊,我是不是该这样继续下去?
我开始拾捡身后洒落一地的梦想。我想回到我的小虫子时代,我想我还要变成那条小小的虫子多好啊......
再再后来,我的梦想呵,余香还在,花已残败。
没有梦飞的日子,我越来越像一栋空旷的房子......
我看见,安小晴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王冰红着眼哭的无声无息。
安小晴说:“谁又不是梦想一直伴随着长大的孩子呢?”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喃喃着,“忽然记得,很久以前,天真的想过要领一群老虎到野外去放的,就像在山上放羊一样。现在怎么样?我依然在想这个问题,但可笑的答案是,我不是一个驯兽师,这辈子也不可能是,所以,我选择生活,在现实中生活,一个长大了的孩子应该去做的。”
王冰只晃动了一下酒瓶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生活?”又一大口闷下去说,“逃不过的。”
我说:“我清楚的记得学生时代的我们,但是自从结婚,走来的声波可悲的模糊掉了,还没来得及弄懂,我们的心早已不再年轻。还没来得及比喻人生,所谓的生活,已经抽象的开始有点不近人情......”
“走着,笑着,可能对自己许下的承诺还不够分量吧,从一开始我就忘了,但是,开始的开始是什么时候?”安小晴擦掉了不自觉流下来的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如此懦弱,“我以为我可以,所以逼自己逞强一样接受勇敢。我以为,只要我对生活微笑,什么都会好起来,可是,最终呢?我诠释了独立的含义,却怎么也写不出排比的生活。我害怕伤害,所以我守住微笑,我讨厌眼泪,所以学会了不哭,我痛恨软弱,所以开始握紧拳头成长,改变一直是我的必修课,有很多时候我有很多借口让茫然不出来,但是呢,最终定义,呵呵......”
她闷了一大口酒来,我想她是想要戒掉现在布在脸上的眼泪。
我想像以前一样,和安小晴开玩笑她从来没有这么有文采过,但还是没能笑的出来,眼泪却开始泛滥成灾。
一点点的光亮透过窄小的窗户溜了进来,王冰望了一眼窗外,告诉我们,外面下雪了呢。
她趴在窗口,背影显得有些悲凉。
雪花映照在窗帘上,仿佛一盏古老的油灯在亘古不变的年轮里穿梭成了历史,参透着人生的奇妙变化一样。
王冰转头看了看我冲着我笑中带泪,她把屁股挪回到床上搂住我俩说:“我想起运儿写的那篇作文了?”
我疑惑的问:“哪个?”
“就是那篇《雪》。”她静静的说,“是不是像我们的梦想,我们的青春?我当时拿着校刊笑话你太多愁善感了,下个雪都能写出点文字来。而且写的那么深奥,写成了我看不懂的样子。”
她脸上浮起一层波澜,眸子里有泪花闪闪的在动,“现在,长这么大,我才读懂它里面的内容。身在红尘,看破红尘,你当时那么小,思想怎么那么老套?”
她不改我们不正经的本性还在这么感伤的环节开玩笑。
我瞅了她一眼笑了:“你不会要出家吧?”
“等你们出家的时候我再考虑,现在岁数太小,还不想当师太。”
我转头问安小晴:“会原谅吗?”
她噙满泪水却狠心的不让掉下来坚定的回答:“不会。”
“那我现在再给你们背一段吧,尽管我的手已经写不出一个字,但好多文字是刻进脑子的。”
我象征性的清清嗓子:“想你的时候,我喜欢拼命的喝水,透过那层透明的纯净世界,我感受到了丝丝淡淡的温暖,从手心传递到内心,一点一点,感受着你火红的热,可是,还没来得及弄懂,一滴泪,悄然滴入杯中,打破水的单纯,于是,捧杯的手纵然放了开,清脆,带来了一生对你的恨,恨你,我就会拼命的喝水,喝到你能感受到痛,感觉到悔。”
王冰拿起酒瓶一饮而尽说:“来吧,让我们都忘了吧,我们都成熟了,就像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我们在高台上的轻松和惬意一样。我们能回去那种感觉。”
我哭着哭着笑了,想到了那天的情景,王冰惆怅的问我青春是什么?
想起青春的我们身在青春里疑惑的样子。
还有王冰那天说的那句话:女生的懵懂里,谁没有过一个大男孩的身影?男生的小心思上,谁没藏过一个想要保护的女孩?
我们肆意挥洒的气息像昨天一样重现,简单且美好。
我摇摇脑袋笑笑说:“是啊,青春过去了。”
我们都嘿嘿的笑了起来,外面的天空已经发白。
王冰倒